风夜轶事(17)
王上飞身接住了我,就像那次我在结界外被弹飞一样,我撞到了他的胸口。
王上的泪好像落到了我脸上,他说:“思吴,思吴。”
可我没力气回答他,也没力气伸手拂掉他眼角的泪。
他继续说:“思吴,你知道吗,我叫阑吾,注定我们会遇到,你是我的,你不能死,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等我再醒来时,申西国大胜,举国欢庆,可是那是后话。
我现在看着我自己躺在榻上,而三途河的那个老头就站在我面前。
我:“老头,你怎么在这。”
守池人:“太常不是同你说过吗,你虽是仙骨,可是没有仙法,气力大不如从前,不可。。。。。。”
我:“不可到处惹是生非。你们还有新鲜的吗?”
守池人:“不要怪真龙,他也。。。。。。。。”
我:“无可奈何。”
守池人:“。。。。。。。。”
我:“老头,我问你,夜吴是不是就是那高僧和现在的王上。”
守池人:“是。”
我:“夜吴,怎么会在这?那日,我离开了莫痴林发生了什么?”
守池人讲了那日的事。
我躺在榻上的躯体喷出了一口鲜血。这时,王上刚好进来,他抱起我,接过黄玉手里的手绢,细心的擦掉我脸上的血。说道:“红文国的秘药还没找到吗,再加一倍人,去找。”
臣子们领命,扶额出去,昔日不轻易发火的王上异常暴躁。
守池人:“你现在七魂不在躯体上,不可动怒。”
我:“我不是有诅咒,死不了吗?”
守池人:“谁跟你说的?正常的病灾,是不会怎么样,但是,不包括七魂离体,一旦七魂被损,你就会化作一摊血水,什么苦都救不了你。”
我:“我要怎么回去。”
守池人:“等,时间到了,七魂完好,自然就回去了。可是,谁有这个本事,让你七魂离体,你们藏在这,真龙和太常都不知道你们具体在哪,只有仙族的才有这个本事。”
我:“我见到了你们提起的一万年前的怪火,无端而起,扑不掉,浇不灭。我杀了那作怪的巫师,砸了他的骨笛,才熄灭。”
守池人:“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他们是谁?墨川。。。。。。。”
守池人:“我不能留太久,你知道,人间生气太重,保护好自己的七魂。”
我:“老头,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喂。。。。。。。。”
辉光殿里的宫人都被赶出去了,王上没了往日的威仪,他坐在地上,一语不发。我坐在他对面,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虽然他也感觉不到,我也不能真的触到他。
我喃喃的说:“别怕,我皮糙肉厚的,在九重天,会跑就常常被罚的,我不会有事的。”
☆、阴阳草
王上守在辉光殿三日了,那个弹琴的圆台变成了臣子们议事朝拜的地方,偏殿的矮榻旁边多了张桌案,摆满战报、奏折、书籍,辉光殿外面的门廊下,国医们会诊煎药。
只要有国医或者臣子的话里带出我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用这样的意思,就会引发我王的暴怒。
送走了臣子们,他就会召国医们进来,一同翻阅典籍,午夜过后,王上也终于放了国医们回家,他就一个人躺在在我旁边,卸下所有的坚强,连日的忧心,他的脸比我的还要憔悴。
他说的很小声,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寡人是父王最小的儿子,母亲生我时就走了,父王郁郁伤心,父王仙逝时,申西国已经被几位权臣瓜分,寡人就是空有一个王位,申西国富庶,旁边的红文国一直虎视眈眈,寡人不甘心,一定要拿回来这一切。那天你来了,你的那只曲子,寡人明白,我不再是孤家寡人,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想像之前一样为他盖好被子,可是,我又忘了,我拿不起被子。
一日,他抱着琴,弹着风泣,一曲终了,比我弹得要好。
夜吴过去从来没有给我弹过,不曾想他比太常的技艺不相上下。我坐在他对面,我的手也搭上了琴弦,那琴弦竟然响了,而我在拨弄那琴弦,又不响了。
王上立刻四下查看,他起身看了看床榻上的我,环顾四周,有些激动的说:“你真的灵魂离体了吗,方才那是你的灵魂吗?你要走了吗?”
门外传来黄玉的声音:“王上,他们带回了阴阳草。”
王上面露喜色,道:“拿进来。”
黄玉带着一位披甲侍卫进来,侍卫手里拿着一双盒子,王上打开盒子,里面各有一株草,一黑一白。
王上:“国医们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