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者+番外(56)
木纾转头打了个哈欠,按下床头的智能调控按钮将空调温度调到二十度,把被子拉好,躺下准备闭眼休息。
“吱呀——”一声,可怜的病房门被暴力推开,精分的桑白同志飞扑到木纾床前:“亲爱的你想~我~没~有~吗?”
木纾装死。
护士小姐们其实没有说错,自从从空间裂隙回来之后,她们的少东家就变得精分了很多。
比如现在,一边含情脉脉,一边——
“咦,睡了?”桑白嘀咕道,“哪个天杀的把空调调得这么低?”
他拿起遥控器,手动调节,“滴滴滴滴滴滴”四下,将空调温度硬生生上调了六度,吹出来的风都暖和了不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木纾闭着眼睛抓住了桑白的手腕,声音糊糊地道:“今天室外温度三十一点五摄氏度,你是要热死我吗?”
“你没睡啊?”桑白笑眯眯地道,“那先调二十四度,等你睡着了再调回二十六。空调吹多了对身体不好,卡尔老师的小风扇才是养生之道。”
“你不要坑我,”木纾睁开眼睛,“当室外温度超过三十度时,开空调是最好的选择。”
“我又不是不让你开空调,”桑白认认真真地跟他讲道理,“你、是、病、人、诶!把空调开到二十度,你想感冒吗?”
木纾恹恹欲睡的感觉去了大半,他叹了口气坐起来,顺手又将空调下调了两度:“行了,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有几个消息。”桑白直起身子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喻德浩和喻德瀚成功分离,喻德浩被判了死刑。”
“死刑?”木纾有些意外,“不应该是无期徒刑吗?”
桑白叹了口气:“辛晏死了。大量服用安定自杀。”
“……”
病房里一阵压抑的沉默。
辛晏,终是无法释然。
“自杀了也好,非法进行真人实验,有期徒刑也得判个几十年的。”桑白呼出一口气,“不仅如此,喻德浩做下的一堆混账事都被翻出来了,足够他死十次八次的。”
当然,经历了这一番动荡,喻德瀚也不可能继续在华阳大学待下去了。
喻家,算是彻底没落。
木纾捏着被角,垂下眼眸,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重。
“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吧。”桑白又叹了口气,“唉对了,木缇和柳玉衡也醒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木纾惊讶。从空间裂隙里回来需要走时空虫洞,受到的震荡波实在太大,轻则昏迷几日,重则轻度脑震荡。出身特种军营的柳玉衡早醒也就算了,怎么木缇也醒得这么早?
“报告,就在下午2:35。”一直没出声的T系统突然开始吵闹。
“卧槽!”桑白被吓了一跳,“你个小沙雕,说那么大声干什么?”
T系统:“这是木顾问设置的音量。”
“……”
“好了 ,”木纾啼笑皆非,“吵吵闹闹的干什么?我问你,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白卡了半晌:“……我怎么知道啊,他们年轻人搞来搞去的套路我不懂,我不知道,毁灭吧,烦了。”
“……”木纾道,“你自私。”
一周后,这些从空间裂隙里出来的人被转入桑家位于距离华阳五公里远的清泉山疗养院。
疗养院建在半山腰,空气清新,可以看到云雾缭绕。栋栋楼层之间绿树葱茏,鲜花错落有致。
木缇已经可以在疗养院里走路了。他跟护士小姐打了个招呼,独自下楼,想摆脱“呼啦啦啦”的空调,到夏日午后的清泉山欣赏一下风景。
很不巧的是,天空昏暗无光,貌似山雨欲来。木缇只能临时改变计划,到后院的荷花池畔吹吹风。
池水荡漾,数尾红色锦鲤游曳。灼热的阳光照在荷叶上,掀起一阵鲜活沁人的荷香。夏日熏风刮过,碧青团团的荷叶挤挤挨挨,摩肩接踵,数朵或红或白的荷花探出,被风一吹,花瓣猛地飘落,胭脂小舟般飘浮在水面上,引得锦鲤过来唼喋。
远处的青色山峦云雾缭绕,却因灰色的天空,变成了一幅传统泼墨山水画。
木缇走过长廊,坐到荷花池中心的凉亭里,出神地看着那娉婷婀娜的荷花。
他和柳玉衡之间依然是那么尴尬——自从那一场尴尬的表白之后。
不行,嘴贱成就单身啊。
忽然天边“轰”地一声,轻雷滚滚,电光闪耀。半山腰缭绕的云雾更加紧密,清凉的大雨瓢泼而来,凉亭檐下开始“滴滴答答”连出一串晶莹的水珠儿。
荷花荷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打得猝不及防,纷纷东倒西歪,荷叶的清香愈发浓郁。
木缇呆呆地盯着水面上溅开的涟漪,手指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