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美镇国+番外(19)

作者:米粒儿艾 阅读记录

里头二人蜜里调油如胶似漆,可苦了候在珠帘外的王公公,若是打断,实在是煞风景,若是由着他们,时辰又不等人。

左右为难之际,王公公清了嗓子,有意轻咳一声。萧玉山这才察觉,原是早有旁人站在外头,一时之间,面子有些挂不住,推一把储栖云肩头,轻声责问:“你竟不提醒我?”

储栖云满面无辜之色,只说道:“方才提醒过不是,偏生被你当玩笑话带过去,怎还回过头斥责于我?”

萧玉山懒得与这诡辩之才磨嘴费牙,卷了被衾背对他,俨然有送客之意:“还不走?”

储栖云瞥一眼窗扉,只见天□□曙,不好再逗留,忙穿戴更衣。

王公公依然守在外头,储栖云撩开珠帘走出来,大大方方与他施一礼,丝毫不见教人撞破好事的尴尬之意。既然正主都不避讳,王公公自也不会尴尬,躬身回一礼,送储栖云离去。

萧玉山倒也没有责怪王公公的心思,只对方才之事只字不提,梳洗穿戴周整,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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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矿场一案疑点重重,尚未查明暴/乱原由,又添一笔尚书郎失踪大事。一时之间,朝堂上争论四起。当着众朝臣之面,晋安王之子萧玉琮自请查案:“尚书郎失踪一事及暴/乱一案乃臣弟监管不力,如今自请查案追凶,只望将功折过。”

萧山矿场突发暴/乱在前,矿石流向不明在后,桩桩件件都与管辖此地的晋安王有关,其子萧玉琮自也脱不开干系。此事若是交由他查办,必会变作悬案,或者寻几名替死鬼搪塞过去。

铁矿多为冶炼兵器之用,乃重中之重,断不能有一丝含糊。晋安王深得先帝信任,掌管萧山铁矿多年,如有只手遮天之心,任谁也发觉不了。若非此番突发苦役暴/乱一事,叶文卿机缘巧合之下发觉隐情,还不知那些勾当要藏到何时。

萧玉山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端坐于朝堂之上,面不改色,只是语气中流露出几许可惜的意味:“昨日安风大人也曾自请查案,寡人已先行应允了他。”

此言一出,群臣心中皆已明了,皇帝是要自己的人彻查此案,俨然不再信任晋安王一脉。风云暗涌之间,众人神色各异,心思亦是有所不同。

谁都知晓,这后面是洪水滔天,又有哪个想溺水而亡?除了晋安王一脉,便只剩下皇帝亲信愿意涉足险流。至于之前那名尚书郎,妄图蚍蜉撼大树,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萧玉山不动声色地扫视堂下众人,就好似看戏般见得众生相,心中免不了讥讽连连,明面上却是笑得人畜无害,故意说些场面话:“既然世子有心,便好生辅佐安大人断案,将功折过。”

萧玉琮不得法,只好应下皇帝之命,心中却道,安风只怕也是有命查案,无命回头。

散朝以后,晋安王与章太尉在偏殿觐见,萧玉山实在头疼,只想着父皇为何留这许多辅政大臣?虽说是好意,只是弊端也大,一来,门阀势力阻碍皇权,教萧玉山束手束脚;再者,花心思与他们周旋,也格外劳心劳力。

纵使心中这般想着,萧玉山却不能轻易得罪了二人,笑问道:“两位爱卿还有何事?”

晋安王素不信神鬼玄学,更不求佛问道,自昨日得知皇帝领了两名虚鹤观小道回宫,已不快许久:“老臣听闻,陛下昨日亲临虚鹤观,后又带回两名小道。”

消息传得真正是快,萧玉山心中只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宫里的事情外头也未免太容易得知了些。

“老臣以为,那些道士骗口张舌,不可轻信。”晋安王素以长辈自居,与萧玉山说话之时,多有劝勉之意,“陛下正值风华正茂之年,何必笃信命格,一心求仙问道?”

此言一出,一直默不吱声的章太尉不着痕迹地挑了眉——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晋安王是在隐射,皇帝以天命之说为由拒立惠妃为后一事。

萧玉山自也听得出言下之意,心里头只笑话晋安王愚笨,章太尉都不曾为女儿抱不平,他又何必一再提及这等事情?

说到底,还是自恃身为皇帝叔父,身负忠君之名,才敢一再拂逆。只是如他这般的老臣,万万动不得,至少如今的萧玉山是无法枉顾悠悠众口,不顾根基未稳,贸然与他们争锋相对。

打不得骂不得,还万万开罪不得,只能时时周旋,以退为进。

“父皇曾有言,虚鹤观乃福泽丰厚之地。”萧玉山面含笑意,全然一副听进谏言之状,回道,“自矿场一案起,寡人忧思难眠,昨日前往虚鹤观,为的是祈福,求的是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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