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抱歉啊窦奶奶。」叶修也说。

闻言姥姥急急摆手，「都跟你们说没有的事，之前翔翔说你们不来我还失望了一阵呢！现在你们来了我欢迎都来不及！昨天接到沐橙姑娘的电话我可高兴着，但却不能跟翔翔说，哎，忍得我……」

「翔翔？」叶修重复着姥姥话里对孙翔的称呼，然后促狭地转过头用筷子尾端戳戳孙翔的手臂，「翔翔，真可爱啊翔翔！」

「叶修！」孙翔抖掉那抵在手臂上的筷子，「姥姥！都说我长大了别再那样叫我了！」

「哎哎，好啦，」姥姥笑道，再次承诺道，可从没真正做到过。

饭后姥姥和苏沐橙在厨房里收拾，孙翔和叶修则是被推出去买快用完的酱油。

孙翔家比B市还要南边一些，天气没B市那么冷，可还是得穿上大外套才能出门。孙翔插着口袋走在叶修旁边，这还是在意识到叶修知道他的心意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他有点紧张，在脑中挤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挤出一个话题：

「说起来，」孙翔说，「之前苏沐橙那件事的时候，来的那些『专业人员』是什么人啊？」

「啊，那些啊，」叶修呼出一口白烟，「算是RH旗下分支的保安公司，别看他们那样，可都是从军队退下来的职业军人，还有不少特殊兵种。」

孙翔原本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种答案，「……我靠？」

「哈哈，当初会办这个还是叶秋和我联系的。」叶修说，「到现在那边也没多久，才刚弄了三四年，主要是让那些因伤退役的军人有去处。虽然叶秋没说，但我大概能猜得到，他把这件事托到我身上大概是想缓和我和家里老头子的关系。」

「咦？」

「嗯。对退役军人来说，去处虽然不多，但总归是有的。现在我做的这些只是给他们另外一个选择，加上一点能和战友战友再在一起工作的优势吧。我们家这个派系的退役军人大多都进了这个公司，现在小有一点人了，上次来的那些人只是一小部分。」

「……等等我记得上次你报警的时候还有警察和他们打招呼……」孙翔惊恐地说。

「喔，对，里面也有一小部分的退役警察，似乎是被朋友介绍进来的。」叶修耸耸肩，「不过具体状况我也不太清楚，都交给那边的负责人了。」

孙翔越来越觉得叶修家很可怕。他刚刚是不是还听见了什么「我们家这个派系」？

孙翔突然有点忧虑起他追到叶修以后该怎么处理婆媳──啊呸，翁婿关系了。

叶修和苏沐橙在孙翔家待了两天就回去了，在他们离开前姥姥非常不舍，看起来简直想把苏沐橙收做干孙女儿。

孙翔也在初五回了B市，因为逼近收假，所以一路上那人多的，挤得孙翔气喘吁吁，忍不住在上车后拿起手机往君莫笑那里传了句『我靠今天人超级多！』

自从孙翔知道君莫笑是叶修之后，他对对方骚扰的频率已经从几天一次到无聊的时候就戳一下，话题也从「Y先生如何如何」到「今天我怎样怎样」。君莫笑还对孙翔说了句「你过年这么无聊啊」，让孙翔总有股想回「对啊因为你不在」的冲动。

『怎么，你今天去逛街？』君莫笑在他讯息传出后没多久回道，孙翔看到在心里嗤了一声，呵呵，明知道他是今天要回B市，再装嘛。

『才不是，我今天要从家里回去了。』孙翔在屏幕上敲，『人超级多啊，我还提了一大堆东西，我姥姥做的，可重死我了。』

『你明知今天人那么多还提这么多不是自讨苦吃吗？』君莫笑道。

『可是Y喜欢啊！』孙翔在屏幕这边敲道，这种对本人告白的羞耻感让他有点脸红，可他还是继续打了下去：『其实每次我带这些去的时候我都能看出他很高兴，嘿嘿。我就喜欢看他高兴的样子，提就提呗！』

『……叫你别在老人家面前肉麻兮兮的，太恶心了。』君莫笑好一会儿后才回道。

看着对面的响应，孙翔对着手机傻笑了一阵，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下，才一咬牙打道：『喂，君莫笑，你和告白的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卦？』

『喂，我都跟你说了多少Y的事情，你和我说一下你的会死啊！』

『你是初中的小姑娘吗？交换秘密？』

『我不管，你就说说嘛！』

『……去你的，』君莫笑难得被他激得笑骂了一句，『就那样……吧。』

『怎么样？』孙翔边打着字掌心边生着汗，『你在知道他喜欢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会讨厌他吗？』

这件事在知道叶修知道他喜欢他的时候孙翔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孙翔紧张地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微湿的掌心，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对面的回复。他有些忐忑，情不自禁地补上了一句，『我就是怕我如果被Y知道我喜欢他，他会……膈应我。你知道，他不是弯的，呃，我也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