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虽然也这么觉得，但他也有些好奇：“你对幸村君的印象很好？”

他自己是承认了这个小自己一届的部长没错，但大部分人对幸村这种“以下克上”的行为还是挺排斥的吧？况且这一次真田他们的“下克上”比国中还要激烈，打完正选选拔赛三年级学长就全部退部，二年级也退了大部分。这种行为就算是在立海这种胜者至上的学校，也挺出格的。

更别提冰帝这次并没有什么“下克上”的事发生——国中时幸村的“下克上”也引起了风波，但因为冰帝那边迹部的“下克上”和清理工作更张扬，便显得立海的变动更平稳了。

杉山听明白了毛利的意思。

他坦然道：“怎么说呢，网球部是因为一直没有教练，才维持了比较严格的前后辈体系。像我们篮球队，如果有幸村君那么厉害的新人，根本不需要自己挑战校队去赢得首发位置，清田教练就会直接做决定了。”

他说完顿了顿，又举例道：“比如说，如果毛利你决定退出网球部加入篮球部，那首发里大前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宫崎前辈不会有异议的。”

也不敢有异议。

毛利：……并不感到荣幸，谢谢。

“能用自己能力打破规则的人，是毋庸置疑的强者。”杉山很自然道，“人自然都崇尚强者。”

他说完又补充道：“当然啦，幸村君未免也太受欢迎了一点。特别是情人节。真是男性公敌啊。哦，毛利你也不差。”

旁边的浦口伸过头来：“网球部的人气都很高吧。我弟弟和幸村君一届，说情人节巧克力排名每次前三名都是网球部的，他一直抱怨呢。”

毛利失笑。

他走回休息区，眼前一亮：“月光桑？！你来啦！”

两米二六的人在人群里太显眼了，越知走向幸村时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当他站定，就连牧都投来惊讶的目光。倒是清田一直看着比赛没注意身后，但此时毛利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回了头，眼神就倏地变了。

“要麻烦月光桑你等我一会儿了，得把比赛打完。”毛利说完算了算，“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吧？”

“不止，中场休息是十五分钟。”杉山道。

毛利便露出一个有些委屈的表情。

他在越知面前总是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有时候连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幼稚。

不过长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让他这么有安全感。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身高，和越知曾那么凶狠而不可辩驳地打败了他，可后来是因为沉默的前辈的关照，和遇到危险时每一次都挡在面前的身影。

组成双打搭档的体验对他来说是美妙又新奇的体验。在四天宝寺的一年和立海大的三年，他都没有打过双打。不管是阿修（四天宝寺教练），还是幸村，和后来高中部的队友，都把他当做队伍的单打天才和招牌人物来看，并没有让他尝试去与人组双打。而他的技术特点其实也并不适合双打。

只有越知是那个意外。

算起来，他们认识也才大半年。

但他现在已经会在公众场合不由自主对越知撒娇了。

毛利说完话，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就有些不好意思。

他拿过凳子上的毛巾，捂着自己的脸，假装擦汗（但其实这十几分钟对他来说几乎没有运动量，毕竟网球比赛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

越知嗯了一声，很慢地说：“我等你。”

他们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让杉山和幸村都露出微笑。

而一个人打破了这种气氛。

清田飞快地挤了过来：“这位同学，你是立海的学生吗？”

“前辈是冰帝的。”毛利飞快抬头，“已经是大学生了。”

“啊……”清田将要脱口而出的“要不要加入我们篮球部”的话卡住了。他露出明显的可惜的神色。

越知：“……”

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越知·从小就很高·一直有人问他要不要打篮球·月光心想，我越来越讨厌篮球就是因为这样。

他内心的心理活动非常丰富，在很短的时间里吐槽了自己遭遇过的篮球教练的“游说”，又表达了一番自己对网球的喜爱，最后感叹了一下毛利的可爱和刚才毛利那个扣篮的帅气（虽然他不喜欢篮球但不妨碍他觉得打篮球的毛利很帅），又得出毛利打网球比打篮球帅多了的结论。

他面无表情，谁都看不出来他心里想了这么多事。

倒是牧，抬头看了看越知，笑着摇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两年网协的气焰很高了。真是出了不少优秀的青年选手。”

他都不需要调查更多，只看身高和身板就知道这位同学的成绩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