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就在场边做热身。

他的观众不仅有丸井，还有柳生和桑原。

等幸村到了场，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Puri，这群人是都觉得自己最危险吗？

有点，自尊心受挫。

他想。

这天的比赛他格外有斗志。

但他对不二的心理其实挺复杂的。

因为实际上，确实是因为去年那场输的太不应该，他才会开始反省自己对网球的态度，进而发觉网球已经是那么重要的存在了。

幻影在那之前或许只是他玩乐的工具，是在那之后才变成了他想要快速攀登至高点的阶梯。

而为此他又负担了很多的情绪和心理压力，无法和别人说，只能自己消化。

现在那些都过去了，胜利能抚平一切，能力的存在也可以。

那么或许再通过与同一个人的比赛去拿取自己的奖励，是一件很好的事。

仁王不想输。

他前所未有地想赢。

而现在他又多了一个要赢的理由。

所有不比赛的队友都在他这儿。

比赛开始前他过了一遍自己对这场比赛的计划。

这一次不想做什么表演了。

他当然还可以再幻影一次手冢，这一次能做的很好，也同样能点燃他的对手。但没有必要。有的比赛可以肆意发泄自己的表演欲，有的不行。

不过真要说这中间有什么标准，也并没有。

可能的评判标准呢，就是他想。

他想要好好打的比赛，就会好好打。他想玩一玩的比赛，那就算再危险也还是会玩一玩的。这么久以来他这点还没变过。

赛前的握手礼仪，他和不二也没有说话。

和青学的矛盾，在一场又一场的比赛里也算是被激化了。

仁王看出不二的认真。

这很罕见。

但他自己，也是罕见的认真。

所以谁知道呢？

“今天没有风。”仁王说。

原本都已经转身了的不二转过头来，睁开眼睛看着仁王：“谁知道呢，比赛的时间还有很久。”

在比赛哨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用了异次元。

第一局的球权是不二的，仁王很谨慎，不想在第一时间就落入下风。

他那句话也算是一种挑衅。

青学的天才当然不可能只会利用风。

利用风是他的技巧之一，是最难也最玄妙的那个。

仁王想要激怒不二，但刚才不二的回应已经让他知道这样的挑衅达不到他最理想的效果。

也是。

最快的方式果然还是幻影成手冢吧。

但他今天不想做。

今天他想好好打球，以仁王雅治的身份。

异次元的影子叠上来，精神力铺开。

不二手指一搓，复杂的旋转被施加于球上，球路的弯折找不到规律，是他最擅长的旋转球。

仁王的动态视力很好。

数学也很好。

他脑子里在球飞行的时候实时进行着受力分析，进而推算出球的可能的运行轨迹和落点。

复杂，但并不是算不出来。

理论上柳的数据网球在一些时候和他是同样的分析算法，区别是仁王从来是实时计算，也靠一点玄妙的直觉，而柳有理论数据背景做支撑，能提供部分先验概率，需要验算的部分少至少一半。

这场比赛他预计会耗费更大的心力。

因为不二没有既定模型可以套用。

就和他自己打球也时常随心所欲一样，不二的球风也是千变万化的。

今天没有风。

或许这也算是好消息之一。

但如果有风，仁王的模型选择反而能更快一点。

因为能带入风向风速产生增益模型的算法就那么几个，不二的选择面反而会比没有风来的更浅一些。

比思维的天马行空，仁王雅治从不服输。

前两局算是试探。

不二的旋转加的复杂，却还在仁王定义的“可预测”范围内，是认真但又没有拼命的程度。

仁王的回应也差不多。

他的异次元在辅助布局，精神力已经铺开。

假的也是真的，真的也是假的。

这是欺诈师的目标。

而他也有他实现的方法。

比赛在第三局突然发生了变化。

起风了。

这在两个人的计算之中吗？

观赛的人都不知道。

“说起来，仁王的异次元到底是什么效果啊，看了几场比赛都看不出具体的功能……”丸井在场边因为突然变化的形式而感到困惑。

他侧过头问柳生：“你和他打的时候什么感觉？”

柳生皱起眉，思考了一会儿，有些犹疑又有些犹豫：“……同调？”

“诶？不是幻影吗？”

幸村便抿着唇笑：“丸井，仁王自己未必喜欢幻影。”

“他明明很爱玩这个，还参加动漫社的cos表演，还和柳生玩变装。”丸井觉得幸村说的怪怪的，“他怎么会不喜欢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