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的节奏是很快并持续不断在加速的。

但时常会有突然的断点，而卡在这个断点上，仁王会猛然发力。

这在场面看，甚至像仁王和丸井放弃了防守只在进攻。

但仔细体会又能发现不是的。

攻击的主体是丸井，但控制整体节奏的还是仁王，后场的控场也都是仁王在负责。看似松散的防守里是一个又一个的陷阱。

第一场在这样的节奏下，局面很快就一边倒了。

仁王在自己的发球局都坚持用了零式发球。

他确实是想快点结束比赛。

不过第二局的开头，他并不再用零式发球了。

一个是手臂的负担差不多也到了极限，还要考虑到下午会有的比赛。

另一个是，从心理层面的打击，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对手已经开始犹豫了，而这个机会更适合的并不是零式，而是反而放慢一点节奏，去构造一个虚幻的，给人很大精神压力的世界。

“文太，放松。”仁王说。

丸井眨了眨眼：“你要同调了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

并不完全是同调。

精神力的链接是真的做了，但只是为了辅助屏蔽丸井的一部分精神力感知。

梦境铺开时是无条件攻击，当然也包括搭档。

而在不进入幻影状态时的梦境，已经与幸村本人用出来的梦境并不相同了。

是幸村特意讲解过一些技巧的招数，仁王自然不可能完全照搬——那也失去了幸村特殊指导的意义。

异次元也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但人影只是简单的在仁王身上重叠了一瞬，像是瞬间的闪现。

紧接着他融入了整个精神图景——这个名词听上去很有魔幻主义的意味，其实就是用精神力构造出的第二个“球场”。

视觉的重叠，真实和虚幻的重叠，随时都能改变方位，因此像是倒置的魔方，或者莫比乌斯环，分不清正面和反面，也分不清真实和虚假。

九州双雄很厉害。

但过于重视的心理也被仁王利用了，同时在第一局输掉以后过度紧张的心态也一样。

立海大是大魔王，这样的认知本就可以作为一个心理攻击的方案去利用。

大家都这样想吧？

可这样想的人，又已经落入了陷阱。

第二局结束的比第一局还快。

是仁王全力发挥了，也让丸井恢复一下体能。

第一局主要是丸井在攻击，他虽然在控场，但消耗并不算大。

第二局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不过持拍的手换成了右手，也算是用精神力弥补一下右手的战力差距——他并不常在比赛时使用右手，虽然练习了很久，但惯性肌肉强度的增加速度只能用缓慢来形容。体质的问题仁王无法改变，只能去想各种方法让这一招成为杀手锏而不是“弱点”。

二刀流如果成了弱点就太好笑了。

会被队友笑起码两年吧。

梦境模糊了千岁和橘的感知。

而当精神力的强度加大，以千岁的灵敏程度自然能发现。

他开始指挥自己的精神力挣脱，也退出了才华横溢的状态。

“橘！”他喊道，“同调！”

他很久没有这么焦头烂额过了。

去年全国大赛和手冢的对决，虽然也激烈，但更像是提前有了心理预期的一场纯粹的“炫技”和所谓的“三种极限的交流”。

立海大的这群人似乎都是很叛逆的，一个个都不往无我境界的三种极限方向走。

就连真田，确实也会无我境界，但这两年的比赛也没有再用过了。

幸村更是直白地说，他会找到与三种极限不同的路。

这种自信和心气其实让千岁有些羡慕又有些敬佩。

真的能做到吗？

事实似乎也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同调有用吗？

没用的。

当他们进入同调状态，原本就守在一边的仁王的同调，就直接连上去了。

对于仁王来说，同调也是一种攻击方式。

四个人的同调？

四个人的同调。

当四个人连在了一起，同调的控制权就直接被仁王抢到手了。

就算千岁再重新强行打断同调，该丢失的信息也已经丢失了。

这种，这种强盗流氓一样的同调方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比赛结束时旁观的人才松了口气。

他们的距离并不能感受到球场上精神力的过招和波动，但看似平常的对决场面也因为对战双方的神态而显得激烈又神秘。

“这就是球场上的欺诈师吗？”这是刚入选训练营而没有参与夏季短期集训的国中生的惊叹。

他的年纪，听说过立海大的威名，也听过很多传奇的比赛，但是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传说中的人在打球。以他的实力也很难抢到挑战一军的机会，见过这场比赛以后他更是隐约有了退缩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