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烦恼、无伤害(25)

作者:女匪YOYO 阅读记录

骆晓悠还是情绪很低落,她缩在椅子里,低着头,额头上的刘海挡住了她半张脸,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是我的妈妈,她改变了我的记忆,她的精神之力在她的记忆中被我舅舅打散了,她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精神之力,却用来自杀,倒是还想到分了一点给我。”说到这里骆晓悠好像自嘲一样,笑了笑,然后接着说:“她预测到未来我会来到她自杀的回忆里,所以在死前穿越到我返回记忆的那个时候,给我修改了记忆。我说她是故意死给我看的,一点都没有错!她的精神力其实很强大,就她最后积攒的那些足够杀死自己的精神力,够她带着我和我爸在任何一个记忆里活个几百年,但是她偏不,她就是要死!虽然我还是很痛恨她的这个选择,可是我已经能理解了,她做了这个对她来说唯一的选择,大概是想告诉我:在虚假的幸福里逃避和理智的面对现实应该如何做出选择,可是我却不能肯定地答复她,我是不是赞同。”

周达超觉得骆晓悠的这一段平静地陈述里蕴含着许多不平静,他担心地问:“你舅舅打散了你妈妈的精神之力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骆晓悠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她还是觉得她的妈妈抛弃了她。她想从周达超这里得到一点力量或者是安慰,骆晓悠突然抬起头,期望地看着周达超的眼睛:“大周,我现在不想思考这个问题。我能不能去你的记忆里呆会儿什么时候的都行,时间地点你定,我不是逃避,我就是想休息一会儿。”

是谁说的什么都不敢奢求都是跟我装可怜的吗?

周达超觉得他对骆晓悠可能没有设置底线,说话也不怎么过脑子,他说:“如果你觉得能减轻点压力就来吧,需要我做什么”

骆晓悠总算打起了一点精神,继续说:“就是给我讲讲你的经历,遇见的人或者事儿都行。”

周达超想了想:“好像也想不起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儿说给你听,那我给你讲讲我遇见的一些病人怎么样”

骆晓悠也不挑食:“嗯,什么都行。”

周达超回忆起了他上大学实习期间遇到的病人:“我大五的时候在精神科和临床心理科都有实习过,我实习那会儿就是学生,想法很不成熟,片面地认为精神病人都是脑子不正常的人,都有攻击性,甚至还想起了他们杀人不犯法的事,对病人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恐惧的,也因此咨询过带教老师。我的带教老师先给我看了病例,对患者进行了简单的分析,后来我才开始接触一些真正的病人。发现他们不发病的时候是可以与人交流的,虽然说起话来千奇百怪,但是我总觉得那就是他们的世界,为什么他们的世界与我们不一样,我们就要千方百计的去远离他们,迫害他们呢?他们中间也有很多人是不具有攻击性的。”

骆晓悠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周达超的病人,于是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他们一样?”

你怎么一样?

周达超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继续说:“每个人都有相似亦有不同。我不是把他们看成病人,我也不会把你当成病人看待。我只是看到了他们的痛苦,希望能帮助他们减轻痛苦。我的带教老师曾经问过我,她说只有百分之十的精神病人可以治愈,为什么我们要从事这样一个百分之九十的心血都付之东流的工作呢?我说,是为了那百分之十吗?老师说我说得对,她说,虽然我们明知道治疗十个人,只有一个人有可能治愈,但是如果我们不治疗那九个人又怎么知道谁是那个可以治愈的呢?所以比起结果,我会更专注于过程。”

骆晓悠仿佛有了兴趣:“那就请周大夫说说您的治疗过程吧?”

周达超不迈关子:“记得有个大姐,叫李凤茹,当时她35岁,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患有抑郁症,她不工作,不喜欢与人交流,回避社交,后来进行了封闭式住院治疗。”

骆晓悠继续追问:“那你都怎么给她治疗的?有什么具体事件吗?”

周达超回忆道:“我跟她接触过几次,她一般都是来开药的,你可以试试穿越到我第一次给她诊疗的记忆里。原来都是我的带教老师给她问诊,那次她又来开药,我的带教老师让我给她问诊。她说自己总是觉得活着没意思,想死,会想怎么死才好但是有这个念头以后,又觉得害怕,吃了药就能好些,就能控制住求死的想法。她是自己来的,我想可能家人比较忙,忽略了她,就给她进行了一些开导,我说:。'药物的确能起到一定的干预作用,但是你这是心病,还需要凡事往开了想,多跟家人沟通,有困难要共同面对。谁知道她听了以后呜呜地就哭了。我说。'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她哭了一会儿只是摇摇头,按照处方开了药就走了。说这些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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