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你身材走形了+番外(79)

作者:温如寄 阅读记录

两人面面相觑,惊诧,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一到偏厅,就看见偏厅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带着孩子来看病的父母百姓,而在喧嚣人群的背后,坐着一位南疆人士,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巫医了。

人还真不少。

他们以为要看上病要等些时候,那小二哥又说,“裴公子家的小公子有恙,自然无需等待,请随我来。”

裴子浚转头看了谢珉行一眼,握了握他的手心,示意他安心,便抱着阿衣随小二进入了里间的小黑屋内。

周遭黑漆漆的,空荡荡的,贴满了各种黄条符咒,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觉得贯穿于空屋子里的风都带了南疆潮湿暧昧的气息——和他五年前下南疆除五毒时并无二致。

就在他以为黑屋里没有人时,他猛然听见一阵金属器皿碰撞的声音,他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浑浊苍老的眼睛。

那蛊器摇晃了一阵,啪的一声压在案桌上,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对死蛊。

裴子浚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看那隐藏于黑暗中的唇舌张张合合,毫无波澜的吐出一句话来。

“蛊死魂灭。”

“小公子,夭。”

109

自从从百草堂出来,阿衣就开始哭闹不休,小脑袋嚎得快了断气,甚至连裴子浚抱着怎么哄也不行。

谢珉行想着百草堂里发生了什么,阿衣的样子,明明是受了惊吓。

裴子浚晃过神来,笑说,“没有什么事,巫医不是开了药吗?不过,你看阿衣这么能嚎,是不是随了谢兄你?”谢珉行知道青年又在胡说八道,他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分明是个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响屁的闷葫芦。

随谁,不言而喻。

阿衣哭了一阵子,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再怎么哭,两个愚蠢的大人也不能理解他的意思,撇撇嘴,只得悻悻的作罢。

当晚阿衣依旧由裴子浚带着入睡,谢珉行一个人辗转难眠,就翻出了宋师叔留给他的《漱雪集》,试着重新修习。

时隔一年,他终于重新拿起了知寒剑。

剑诀早就熟烂于心,一招一招的剑式在他走马观花而过,可是每一招,都空有剑式,他手里的知寒剑全无剑气,价值连城的宝剑在他手里生了锈,跟废铜烂铁没有什么区别。

春夜的院落里飘着春日细密的海棠花瓣,不知觉落了他一身。

“蹭的”一声,归剑入鞘。

他单膝跪下,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嗤笑一声,他知道,他如今这副模样,只怕比刚入门的孩童还不如。

看来还是不行。

可是宋师叔却说,他现在这副身体,是修习《漱雪集》的最好时机。

他不解,他全然没有内力,怎么会是修炼漱雪决的绝佳时机,如果没有内力是绝佳时机,那新入门的弟子,岂不是更加适合?

他不明白,师叔为什么要诳他?

他痴迷擦拭着知寒剑的剑身,想着当年师父把这把剑交给他模样,他那时年纪尚幼,还不知道剑对于剑客的意义,郑重其事的接了,从此有了一个相依为命,肝胆现照的朋友。

后来的很多年,他,用一把剑,养了一个魂。

他终于把剑擦拭干净了,又重新站起来,他想,他还没死呢,他不死,剑就不会亡。

——漱雪知寒,总不能成为一个笑话。

他又一个人修习了许久,却总觉得不对劲,后来他终于知道这种不对劲感是怎么回事了。

客栈院落里巨大的海棠花树上,有一双戏谑的眼睛在看着他。

凭他的直觉,那两棵花树上必然有人藏着,在偷窥着某样东西,他没有内力,追过去必然打草惊蛇,可是那种毒蛇吐着芯子的阴森感让他毛骨悚然,他在觊觎着什么?

等他明白了离那棵花树最近的房间里,住着裴子浚和阿衣时,他惊得一个踉跄。

等他决心要追出去时,那双藏在花树里的眼睛,已经不见。

第二日他们去百草堂取药的时候,却看到百草堂中起了一场风波。

闹事的一对夫妇,在药堂面前撒泼打滚,说百草堂卖假药,害死他们家的孩儿。

百草堂在当地颇有名望,最近又有无偿行医的义举,况且病人家属敲诈药堂也不是稀罕事,因此围观的人,也多是将信将疑。

可这对夫妇对于闹事十分娴熟,将一哭二闹三上吊发挥得淋漓尽致,花样还不带重样的,一场好戏,到让围观的人舍不得散场了。

就在这场好戏无法收场的时候,药堂紧闭的大门开了。

里面踱出来一个金碧辉煌全身上下就差写着“我有钱”的男人来。

他翘起带着黄金护甲的一只手,懒洋洋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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