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家的小娇妻(380)

  李婶忙前忙后,沈聪一如既往的闲着,邱艳记着早前的时候,沈聪没事会去山里转悠,还有砍木头回来晒,她病了后,沈聪憔悴不少,她记着前天晚上,她半夜口渴醒过来,察觉一双眼悠悠的盯着自己,吓了她一大跳,定睛一瞧,才知道是沈聪。

  月色下,他目光瘆人,良久,邱艳才回过神来。

  “半夜不睡觉,盯着我看做什么?”邱艳稳了稳心神,以为沈聪哪儿不舒服,还抬手探了探他额头,不冷不热,没有反常的地方。

  沈聪握着她的手,朝她身边挪了挪,道,“睡不着,爹估计忙着掰玉米棒子了,我走不开,让刀疤叫几个人过去帮忙,尽早帮爹忙完田地的活。”

  邱艳想说自己身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和他一块回青禾村就好,用不着劳烦刀疤他们,沈聪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先开口道,“大夫说你要静养,再过些日子才能下地,爹那边的农活有我呢。”

  邱艳觉着这话怪异,一时说不上来,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笑道,“有你,你天天守着我,哪儿也不去,刀疤今天是不是来好几次了?”

  沈聪淡淡嗯了声,闭上眼,手放在她肚子上,想起什么又缓缓移开,挪到她手边,抓起她的手,黑暗中,一双眼再次睁开,紧紧的盯着她,“艳儿,没有孩子,我也会对你好的,你别害怕,不管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

  半梦半醒的邱艳身子一颤,以为沈聪知晓她不能生育一事,唇边蔓延起苦涩的笑来,紧了紧他的手,“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青禾村的那些流言沈聪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想说的是另一件事,听邱艳问起,他拉过她,轻轻道“外边人怎么说是外人的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艳儿,不管发生什么,你要记着,我沈聪,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媳妇,除非我死才会放你离开,否则,我都会陪着你。”

  想着前晚夜里发生的事儿,邱艳笑了出来,暗道,沈聪果然是怕她死了,那种话,很难想象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笑什么?”沈聪撩了下她的头发,一丝一丝的头发,油亮亮的,他细细搓了两下,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好几日没有洗头了,我闻着有股味?”

  邱艳神色一僵,吸了吸鼻子,沈聪不说还好,听他的话后,发丝间果真有股难闻的味道传来,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病的这几日,去茅厕都是沈聪抱着去的,的确没有洗头,洗澡也不曾,不过日日都有换衣服。

  “怕什么,我又不会嘲笑你,你等着,我让李婶烧水,给你洗头。”说话,沈聪推开窗户,朝堂屋方向喊了句,家里没有躺椅,沈聪并排了四根方形的竹篾凳,让邱艳躺着,拿木盆装了水,小心翼翼替邱艳洗头发。

  阳光下,邱艳睁不开眼,只能感觉是沈聪轻柔的力道在她头上慢慢按着,短寸的指甲划过她头皮,很舒服,舒服得邱艳闭着眼,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沈聪的动作慢,站在走廊上的李婶瞧着这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以为像沈聪高高在上的人不食人间烟火,谁知,对家里的媳妇竟然这般好,真的是放在掌心里护着的。

  洗完头,沈聪怕她脑袋吊着难受,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头,一手朝走廊上的李婶打手势,示意她将木盆里的水拿去倒了,然后,坐在略猥琐湿润的凳子上,让邱艳的头枕在他腿上,手里拿了干巾子,一点一点替她擦拭湿润的头发。

  邱艳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头发随意的洒落在枕头上,无半点湿润,她觉得身子不错,坐起身,慢悠悠下了地,听着外边有人说话,以为是家里来人了,不曾放在心上,推开桌前的凳子坐下,随即缓缓推开窗户,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今早上,没有吃药,生病后,沈聪最注重的便是守着她吃药,碗里的药渣都不能剩,今天没吃,要么是忘记抓药,要么是她好了。

  邱艳觉得该是后者。

  这时候,沈聪走进门来,似没料到她会下地,脸上闪过不自然,不过稍纵即逝,邱艳没有注意。

  “怎么下地了?好好躺着,待身子完全好些了再说。”沈聪走上前,欲抱她,邱艳摇头,站起身,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笑来,“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有人来了,我听着你和谁在说话。”

  沈聪神色一顿,“你没听出来是李婶的声音?”

  邱艳感觉他面色紧绷,没当回事,这几天,来找沈聪的人多,她没留意,何况,李婶性子木讷,寡言,除了来的第一天,邱艳和她说过一句话,之后好像没有说过话,方才听着,李婶的声音低,她也没细细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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