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娘家花满蹊(30)

  家里的一切吃食都由范翠翠分配,自己舀饭还是头一遭,周士武猜不透huáng菁菁的心思,不敢给范翠翠舀多了,没想到范翠翠没吃饱。

  huáng菁菁不动声色的顿了顿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锅里是没有了还是怎么,推来推去,我没给你们吃饱是不是?”

  范翠翠面色讪讪,忙不迭把碗推还给了周士武,“娘,不是的,四弟和四弟妹没回来,我怕不小心把他们的份儿吃完了。”

  周士义是家里的幼子,从小到大有三个哥哥护着,脏活累活轮不到他身上,久而久之便有些好吃懒做了,待会回来见锅里的面疙瘩吃完了,不知道怎么闹呢,周士义没别的本事,耍混撒泼可是他的qiáng项,范翠翠不想和那种人闹得不可开jiāo,再者,她也想试探试探huáng菁菁的态度,今日周士武两口子没上山gān活,huáng菁菁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揭过不提。

  老的得理不饶人,小的又是个泼皮,今晚不闹一场收不了工。

  huáng菁菁安安静静吃饭,抬起头,又给梨花夹了一片ròu,一碗腊ròu,切得薄薄的,人人吃了一片后就不敢动筷,极有默契的当没看见桌中间的碗,几个孩子也是。

  这是习惯使然,一时半会huáng菁菁不准备纠正,她挨着给三个孩子夹了一片,温声道,“多吃点ròu才能长得高,梨花多吃点。”

  三个孩子,属梨花身子骨最弱,下巴尖尖的,头发枯huáng,桃花和栓子人不胖,但发色健康,所以,她对梨花的疼爱多些,栓子是家里的长孙,原主心尖上的心头ròu,桃花有范翠翠护着,日子过得不差,只有梨花,有两个老实憨厚只知道gān活的父母,有个重男轻女的奶奶,日子可想而知。

  梨花一人吃了三片,她夹着ròu,兴奋的对huáng菁菁说谢谢,huáng菁菁失笑,“不用谢,剩下的ròu明天再吃,奶给你留着。”

  周士仁和刘氏在旁边感动得眼角泛红,范翠翠则有些泛酸,栓子和梨花加起来吃了五片ròu,桃花只有两片,太偏心了,她抚摸着肚子,忽然轻轻笑了起来,顺势接过huáng菁菁的话道,“也不知我肚里的是男是女,看娘这么疼梨花,娘一定会疼他的。”

  huáng菁菁不喜欢范翠翠,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每一句话都带着自己的用意,这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埋怨她多给梨花吃了片ròu,心眼多得无处不在,她如范翠翠的意接过了话,但话却不太中听,“你不知道是男是女,不是说了是个男孩吗,哄我老婆子开心呢。”

  范翠翠脸上的笑意一僵,收回了手,讪讪道,“大夫说很大可能是男孩。”

  大夫也有出错的时候,范翠翠平时爱说肚里的一定是个男孩,但此刻huáng菁菁明显很在意,她反倒不敢把话说死了,万一生下来是个女儿,huáng菁菁岂不是又有理由发作她了?

  “你也说很大可能而不是百分百,往后别有事没事就拿肚子说事,惹人心烦,你不是没吃饱吗,锅里不是还有吗,动不得就让老二帮忙。”huáng菁菁训斥了句,低头继续吃面疙瘩。

  而院门外,周士义忍不住了,刺骨的寒冷呼呼往脖子里灌,浑身不自主的哆嗦着,再不进门,真的要被冻死了,他身边的方艳也是如此,抵了抵周士义胳膊,小声道,“娘是不是气我们白天不gān活,故意不给我们开门的,都是你,我都说了去山上gān活了,你硬拉着我出门,这下好了,冰天雪地的,我们睡哪儿?”

  周士义冻得齿贝打颤,推开挽着他手臂的方艳,哆嗦着唇道,“你现在埋怨我了,早上不是挺高兴的吗,还不快求求qíng让娘开门,难不成真要睡外边?”

  两口子互相埋怨对方一通,半晌才静下心商量对策,小声嘀咕一阵,方艳有了主意。

  堂屋里,半锅面疙瘩吃得gāngān净净,锅里的汤都全部喝完了,刘氏心头不安,嫁进周家这么多年,除了生栓子坐月子那会,今晚吃得最饱,她起身收拾碗筷,被huáng菁菁眼神一瞪,悻悻然坐了下去。

  huáng菁菁道,“老二帮着你媳妇收拾碗筷,洗了碗就回屋睡觉,明天早起gān活。”

  碗里的ròu还剩下一半,huáng菁菁收了碗,端着进了自己屋,今日让他们自己舀饭已经不同寻常,再表现得大方恐怕要露馅了,因此huáng菁菁把ròu碗端进了自己屋子。

  刚把碗放在桌上,院外就传来方艳的哭喊,“娘,娘,快开门,四哥被冻得晕过去了,您快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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