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156)

  世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他们毫不怀疑,真交代顾越泽赌博,信没呈到皇上跟前呢,夏姜芙就会喊冤说顾越泽是清白的,是被人威胁的......

  到头来,背黑锅的没准会落到他们身上,吃力不讨好,他们决定,这种事,还是明哲保身得强。

  况且参与赌博的少爷多,真一一交代,许多人都会遭殃,他们得罪的就不只长宁侯府一家了。

  于是,二人在信中写到:赌博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请大理寺还顾少爷公道。

  毕竟嘛,掷骰子这事用夏姜芙的话说,和太后开赌局那回没什么区别,小打小闹玩游戏打发日子,没什么好惊讶的,更用不着兴师动众冠上赌博的帽子,他们有公务在身,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人还没到目的地呢,窝里斗起来了,传到西南各部落首领耳朵里,还以为安宁国不重视他们,派些登不上台面的人来。

  所以,二人昧着良心回了信,面对少爷们委屈抱怨,二人也出面观看了他们“小打小闹”的游戏,顾越泽真没作弊,纯属运气好,少爷们输得活该。

  一行人,顾越泽成了最大的赢家,秦落他们输得惨不忍睹,身上值钱的输完了,又欠下一屁股‘欠条’,日子好不凄凉。

  李冠算着日子,心头觉得纳闷,依着陆宇的法子,京城该有人追究顾越泽赌博之事及时将人押解回京查办才是,怎么过去这么些天,一直没动静,而且李良和魏忠还在边上凑热闹了?吃过午饭,听见楼梯间咚咚响起脚步声,他打开窗户望去,秦落和梁冲一改多日颓丧,满面春风的推开顾越泽房门走了进去,二人手里还拿着个包袱,看来,京城有人捎东西来了。

  他掩上窗户,和桌前下棋的陆宇道,“你说秦落和梁冲家里是不是没收到他们的信?”

  否则怎么没有风声传来?

  陆宇没作声,缓缓落子后才敛目道,“信是我们看着小厮送出去的,京里边没动静,只能说明一件事。”

  要么有人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要么皇上不准备追究。就他来看,十之八.九是前者,皇上再偏袒长宁侯府,已放过顾越泽和顾越白一回了,要再睁只眼闭只眼,文武百官就该不服了,皇上不会分不清利弊。

  李冠也觉得是侯府故意压下此事,在陆宇身侧坐下,幽幽感慨道,“生在侯府可真好,换作其他人,死了都不知多少回了。”

  换作他赌博,他娘肯定不由分说揍他一顿,甚至会把他逐出家谱,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哪儿敢像顾越泽他们如此嚣张。

  陆宇冷笑,“生在侯府也并非人人都有那么好命的,还得有个护短的母亲,惧内的父亲,羡慕不来。”

  伯爵侯府之间的尔虞我诈不少,为了巩固地位,大家考虑事情都是从利益出发的,好比他母亲,二哥不喜欢郭小姐,但母亲碍于太后和皇上的压力,不顾二哥想法定下这门亲事,陆柯的亲事不遂他意,但对承恩侯府来说是最佳选择。

  换在其他人家,也会是这个结果。

  所以啊,顾越泽他们不是命好投在侯府,而是命好投在夏姜芙肚子里。

  郭少安专心盯着棋盘,陆宇年纪比他小几岁,但心思深沉,棋艺高超,他全力以赴仍不是他的对手,思忖片刻,小心翼翼落下棋子,没接陆宇的话,倒是李冠和陆宇熟稔,从善如流道,“是啊,侯夫人就是个护犊子,有她在,顾家少爷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语声落下,屋里一片沉寂。

  直到,豆大的雨珠啪啪拍着屋檐,他们才回过神,南边入夏后雨水多,一路行来,遇着十几二十几场雨了,先前少爷们精神抖擞要露宿野外,淋了几场雨后就老实了,乖乖听李良和魏忠的安排住驿站。

  楼下大堂,四辆马车急速停靠,马车里下来两个身形瘦削的男子,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撑着伞疾步进了大堂,驿站有贵客入住,驿站大人们都没离去,看男子面色无精打采但身上的衣服料子是上等绸缎,以为是途径此地的官家仆人,脸上挂着亲和的笑询问,“请出示文书。”

  官家家眷住店,需要为官者盖有印章的文书以证明其家眷身份,驿站是朝廷修建供调任官职的大人及其家眷休憩的场所,而非有钱就能住的客栈酒馆,凡是入住的人都要提供身份,驿站大人自诩自己礼数周到,但对方脸色并不好,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道,“就你们安宁国规矩多如牛毛,住店就住店,哪儿来这么多规矩,我要一间上房......”

  驿站大人朝外瞅了眼,脸渐渐冷了下来,“没有文书,还请诸位快快离去。”

芒鞋女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