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205)

  顾越流五官像顾越皎,顾越皎像顾泊远,以此推断,顾越流该是顾泊远亲生的。

  他小时候问丫鬟他从哪儿来的,丫鬟说他是他娘如厕没忍住拉出来的,一度他以为自己是屎堆出来的呢,后来七八岁,他撞见他父亲和丫鬟在假山后嗯嗯啊啊叫唤他自然而然就懂孩子怎么来的了,顾越流怕是有过同样的疑问,反应迟钝,十二岁的年纪都没发现骗局。

  谁让顾泊远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呢?像他父亲,稍微留点心就看得出苗头,他看了不下十场了,绘声绘色,战况激烈。

  如此想着,他有些同情顾侯爷,没有女人就算了,英明神武所向披靡的伯爵侯爷,生的儿子脑子比常人迟钝,顾越泽绑着顾越流也是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吧,他自认为想清楚内里弯弯绕绕,一副慈眉善目的口吻道,“亲爹一事是你想多了,你就是顾侯爷的儿子,你照照镜子,额头,眼睛,鼻子,嘴巴,哪儿不像顾侯爷?”

  担心顾越流不信,他转身找了面镜子来,“你好生看看,是不是和顾侯爷很像?”

  秉着将无知少年拉回正途的精神,他端坐在凳子上,笑容和煦,语气温和,就像他祖母待他那般。

  顾越流被他的笑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索性闭上眼,懒得和他多说。

  梁冲循循善诱,话如洪水决提,连绵不绝,顾越流听得眉头紧锁,咋就没发现梁冲啰嗦起来比他祖母还厉害呢,心底默念着《三字经》......

  门缝外,塞婉差点惊叫出声,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使劲揉了揉眼眶,扒开门缝再看,梁冲背朝她坐在凳子上,他面前的床上绑着个人,看服饰,是个少年,而从方才的声音来听,是长宁侯府的小少爷,梁冲胆大包天绑架侯府小少爷,顾越泽他们不知道吗?

  巴索站在她身后,连连拉扯她的衣衫,要被人发现塞婉公主听墙角,和亲之事更没希望了,安宁国是礼仪之邦,礼数规矩多,听人墙角名声有损,传出去,只怕京城的少爷们都要对塞婉避如蛇蝎了。

  塞婉拂开他的手,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他到过道尽头说话,眼神幽幽盯着紧闭的屋门,陈述道,“巴索,顾家小少爷被人绑架了。”

  她是听着顾越流的喊声过来的,没想发现这么个大秘密,“你去看看顾三少他们去哪儿了,赶紧告诉他们,我看那梁冲拿着镜子,嘴里喋喋不休,准不是什么好事。”

  “公主,您还是想想进京后怎么做吧,您把皇上准备的嫁妆全输了,京城那等市侩之地,没有嫁妆,谁家少爷愿意娶您?”巴索老生常谈,“奴才打听过了,京城大户人家嫁女,一百二十台嫁妆,私底下添二万两银钱就算风光了,您这一输,输了六七人的嫁妆啊。”

  说起此事,巴索是恨铁不成钢,输了钱他就叮嘱塞婉公主别和那群不学无术的少爷们扎堆,塞婉嘴巴上应得好好的,半夜就爬起来钻进顾越泽房间,一晚,两晚,三晚.......

  现在好了,除了剩下两件换洗的衣衫,啥都没了。

  连文琴她们身上的钱都被她拿去输了,无药可救了啊。

  塞婉打断他,“巴索,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快去找顾三少,说他弟弟被梁冲绑架了。”

  巴索不情愿,“他们自己窝里斗,咱乐得看戏就是了,您看其他少爷,不也没说什么吗?”

  “这哪儿一样。”塞婉羞红了脸,催促巴索,“你快去找人,我在门口守着,见机行事。”

  巴索听着塞婉声儿不对,不由自主抬头瞅了眼,塞婉长得黑,又站在角落里,压根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想到他们家公主秉性纯良,见义勇为,身无分文了还担心顾越流被绑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公主,此事或许并非您看的那样。”

  后宅腌臜多,除了男女那点事,男男不是没有,就他所知,朝廷上有大人也有特殊癖好,私底下养着面首,塞婉以为顾越流被绑架,没准是人家两人的情.趣,他找顾越泽不是当众拆穿顾越流有龙阳癖好吗?讨不讨得了好不另说,得罪人是肯定的。

  “我亲耳听顾六少喊放了他,难道是我听错了?”塞婉拉着巴索衣袖,轻手轻脚的走向顾越流屋门,推开条门缝让巴索自己看,巴索眼睛贴上去,即刻便收回,踟蹰道,“看不出什么。”

  顾越流被绑在床上,但梁冲没对他做什么。

  “你是不是眼神不好,顾六少被绑在床上你看不见?”塞婉的声儿压得很低。

  屋里的梁冲兀自沉浸在要拯救无知少年的思绪中,对外边的事儿,一无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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