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4)

  他拂袖离去,大堂内就剩下梁鸿一人,白山小心翼翼走上前,提醒道,“大人,人都走了,您看是回府还是歇在衙门?”

  这么晚回府,传到夫人那,又是场官司,家有悍妇,家宅不宁,白山都为自家大人头疼。

  “白山,你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梁鸿不甘心哪,他比顾越皎大一轮还多,却处处受制于人,千载难逢抓到顾越白,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思忖片刻,他当机立断道,“白山,备马车,我要入宫面见圣上。”

  公道自在人心,律法是皇上定的,顾家漠视律法便是藐视皇威,不信皇上也睁只眼闭只眼。

  梁鸿入宫的消息不消片刻就传到了长宁侯府,夏姜芙靠在铺了羊绒毯的榻上,秋翠蹲在一侧,轻轻揉着其眉心,“夫人,您说梁大人是不是和四少爷有什么龃龉,否则为何死咬着不放?”

  尚书大人皆表了态,梁鸿却一意孤行进宫面圣,分明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秋翠,你看我皮肤是不是被风刮皱了?”夏姜芙面上含怒,“真不知皇上养了些什么人,大晚上不睡觉到处抓人,也不见去通州抓悍匪,尽盯着眼皮子底下的人打转,快拿镜子我照照。”

  秋翠再了解自家主子性情不过,戌时睡,辰时起,雷打不动,谁若中途滋事,夏姜芙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去年闹到宫里不就是因为刑部打扰了她睡觉?

  为防止事情再发生,秋翠认真凝视着夏姜芙,语气笃笃,“夫人,您的皮肤好着呢。”

  双膝跪地的顾越白连连点头,“娘,整个京城就没比您好看的人......”

  “闭嘴。”夏姜芙冷眼扫过去,摆手示意秋翠回屋找镜子,训衣衫不整的顾越白道,“少给我灌迷魂汤,我怎么和你们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着重保养,孝之始也,你倒好,仗着我和你爹给了副好皮囊就肆意挥霍,深更半夜饮酒作乐,看看这脸憔悴的,出去别说是我夏姜芙生的,丢我的脸。”

  顾越白揉着自己脸颊,半信半疑,“不至于吧?”

  见秋翠端着镶金框的镜子出来,他起身上前,接过镜子照了照,“还是好看的啊?”

  夏姜芙哼了声,“亏得生在我肚子里底子好,否则到说亲的年龄,看看谁肯嫁给你,回屋睡觉去。”

  顾越白恭敬的把镜子递上前,中规中矩作揖行礼,“娘,我去宅子是替您询问保养的方子的,别说,真叫我给问了出来。”顾越白顺势坐在榻前的矮凳上,眉飞色舞说起夜里见闻,夏姜芙被保养方子勾起兴趣,吩咐秋翠取了珍珠膏替她敷面,兴致勃勃听顾越白说着。

  正起劲的时候,嬷嬷匆匆忙进来,甚至不曾通禀,“夫人,夫人,皇上命您清晨进宫,四少爷犯了事,皇上怕是要杀鸡儆猴了。”

  急得嬷嬷来回踱步,但看母子二人安之若素,脸上没有丁点忧色,边上的秋翠手勾了膏轻轻涂抹在夏姜芙脸上,她无奈拍大腿道,“我的夫人哪,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敷脸呢。”

  “急什么急,我还没告刑部一群人搅我好梦呢,他还敢恶人先告状,无非就是仗着侯爷不在京,哼,给我等着,待侯爷回京,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夏姜芙顾及面上敷着珍珠膏,要知这珍珠是顾泊远去南海打仗带回来的,精贵得很,她可舍不得白费了这些珍珠,因此绷着脸,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我的夫人,是皇上要追究四爷,您还能和皇上闹?”

  这话听得夏姜芙不喜,瞪着眼就欲发怒,顾越白察言观色先一步道,“皇上治罪可得有凭有据,我是去寻保养方子的,可没做其他,皇上总不能信口雌黄污蔑人吧。”

  夏姜芙赞同的竖起大拇指,顾越白得意的挑了挑眉。

  母子两一唱一和,气得嬷嬷跺脚,气急败坏转身走了。

  烂泥扶不上墙,夏姜芙这辈子是没救了。

  皮囊能有儿子的前途名声重要?真不是侯爷看上她哪点。

  当然,她要是拿这话问夏姜芙,夏姜芙脱口而出就能给她答案,“顾泊远不就是看上我这副好皮囊吗?”

  嬷嬷不问,何尝不是心底清楚答案。

  “娘,嬷嬷也管得特宽了,不如儿子和祖母说,让嬷嬷还是回寿安院伺候得了。”顾越白适时讨好夏姜芙道。

  “别,让她就在颜枫院待着,有她在,你祖母放心些。”她仰着头,珍珠膏里添了薄荷和甘露,浸得皮肤冰凉水润,“接着说方子的事儿,效果好的话先让你大哥试试,他去了刑部,风吹日晒,早出晚归,皮肤太粗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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