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7)

  “娘耳根子软,不过问你偷跑回府的事,那你与我说说,书院没放假,娘特意去书院知会你的?”顾越皎眼中闪过讥诮,气得顾越白骂了句粗话,顾越皎手下加重力道,疼得顾越白嗷嗷直叫,又顾忌夏姜芙睡觉,不敢敞开嗓子,一时胀得满脸通红。

  忽然,月亮形拱门外走来三人,见顾越皎押犯人似的押着顾越白,其中个子最矮的少年面露欣喜,“大哥,四哥,你们果然来别庄了,我就和三哥说他还不信,娘呢?”

  说话的是顾越流,假意没看见顾越白的求救,直直奔着屋去,顾越皎正欲出声提醒,但被顾越白用力挣脱而怔忡了下,这个空档,顾越流已喊了出来,“娘,娘,我和三哥五哥来了,给您摘了好些花儿。”

  顾越皎望去,只看顾越流侧身从书童手里接过一捧花,娇艳欲滴,花瓣颜色层次分明,上还滴着雨珠,他脸色微变,“哪儿来的?”

  藏不住话的顾越流下一句就道出了花的来源,“是裴夫子培育的美人笑,五年开一回,我盯着许久了,今早花骨朵刚绽放我就摘来送娘,大哥,我孝顺吧?”

  顾越皎脸色微沉,顾越白留意不对劲,拔腿就跑,他不懂什么花五年开一回,但裴夫子爱花成痴,京城每年的赏花宴里,名花皆出自他手,顾越流摘了他的花,无异于老虎身上拔毛,不用等父亲回来,顾越皎就能扒了他一层皮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顾越流,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尊师重道,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学了?”顾越皎五官冷硬,眉梢氤氲着狂风骤雨,吓得顾越流手抖了抖,嘴硬道,“我怎么不尊师重道了,夫子常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是学以致用......”

  “你还狡辩?”

  顾越流来气,“你才狡辩……”

  二人剑拔弩张,僵持不下。

  “好了,别吵,什么话慢慢说。”夏姜芙拉开门,留意到涂抹了丹蔻的指甲刮花了,她蹙了蹙眉,面露不悦之色。

  顾越皎和顾越流止了争执,面有讪讪,连跑出去十几步远的顾越白皆顿足立在原地,夏姜芙起床气出了名的重,天皇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整个颜枫院没有不清楚的。

  搅了她好梦,接下来有得受了。

  “呀,真花了,挽救不回来了,秋翠,替我洗了吧。”许久,她轻吐了句,一脸惋惜。

  在场的人无不神色一松,夏姜芙见他们愣在原地,忙招手道,“下着雨别淋湿了衣衫,进屋来说话。”

  脸上尽是柔色。

  顾越流回过神,欢快的蹦到跟前,双手递过手里的花,邀功道,“娘,您看看喜不喜欢,美人笑,不就是形容娘的吗?裴夫子看得可紧了,要不是我运气好碰着他急匆匆出门,还摘不着呢。”

  ☆、妈宝004

  顾越流笑容憨态可掬,纵使嗓音处于变声期的沙哑,但好看的容貌精致得让人不自主的忽略他的声音,夏姜芙接过花,随意拨弄了两下,刹那间,花骨朵竞相绽放,红黄蓝绿交相辉映,如美人笑靥,看得夏姜芙顾盼生姿,“幸不辱名,看来裴夫子有几分真本事,皎皎,回京后你请裴夫子来府,替我好好请教请教。”

  “娘,您若喜欢,我再去裴夫子院里找找,奇花异草,应有尽有。”顾越流挺了挺胸脯,眼神极为得瑟。

  不等夏姜芙回应,插进来一道声音,“娘,六弟不问自取,行径和盗贼无异,裴夫子目下无尘,知道后恐不会善罢甘休。”

  顾越皎冷飕飕瞪着顾越流,眼神比冰渣子还冷。

  顾越流害怕得缩了缩,随即又梗着脖子道,“好鞍配好马,良驹遇伯乐,与其默默无闻的盛开,枯萎,不如好好供人欣赏呢。”

  裴夫子原名裴白,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入翰林后,凭着编撰的《百花绽》名声大噪,为潜心钻研培育奇花萌生退隐之心,先皇求才若渴,于书院设花草一课留他授课,凭借精湛的花技和古板严苛的品行,裴白极为受读书人推崇,更有读书人将栽花浇花比作教书育人。

  裴白的地位,可想而知。

  夏姜芙后知后觉,目光意有所指的瞥向不认同此事的顾越皎,顾越皎抿唇,“就是那位裴夫子,美人笑五年才开花,为了目睹其风采,皇上早有旨意,待花开之日,在京中办场赏花宴,文人墨客,世家夫人皆可参加。”

  而顾越流口中裴夫子匆匆出门,十之八九是进宫面圣去了。

  夏姜芙面色一白,再看手里的花,感觉有些烫手,“小六,你不会把裴夫子的花全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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