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夺舍手札(269)

  夙冰不敢置信,向后一个趔趄,心口微微有些堵,却听见邪阙冷嗤道:“你激动什么?以紫薇斗数来说,蓝少卿那小子乃红鸾命格,天煞为尽,qíng劫未破,死不掉的。”

  “你确定?”

  “你不信我?”

  夙冰没有回答,继续摆出一副悲痛yù绝的模样,若不是慕容靖扶住她,几乎就要摔倒。她是不懂命理星象,但秦清止肯定懂。

  而且以秦清止温吞的xing子,绝不会轻易将“凶多吉少”四个字说出来。

  不就想看她的反应么?

  给他看就是了。

  眼下,夙冰虽不再为蓝少卿难过,倒有些为自己心酸,有句话秦清止还真说对了,他们师徒二人之间,虽然彼此关心对方,却总是充满猜忌,连半点儿信任感也没有。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谁叫自己本来就有秘密。

  正难受着,突然一道黑气冷不丁袭来,秦清止在上,慕容靖和夙冰谁都不妨,皆被这股力量冲的一个趔趄。

  濂溪上前几步,不悦道:“当着我的面,你竟也和闲杂人等拉拉扯扯。”

  听见“闲杂人等”四个字,慕容靖一诧:“你是谁?”

  “他是……”

  夙冰话还没说话,就被濂溪拉去身后,听他落落大方地道:“在下濂溪,出身幽冥界罗刹王府,乃是夙姑娘的未婚夫婿。”

  此一言罢,场面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夙冰。

  慕容靖讶异再三,半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夙冰抚着额,真想一头撞死,她已经不知如何辩解了,类似这种一代一代近亲乱伦结合而成的怪异生物,完全无法与之正常沟通。

  无念道君捋着须,望向秦清止。

  秦清止也很无奈:“濂溪世子,本座似乎并没有应允你。”

  濂溪拱手道:“清止道君大人,您若没有听懂,晚辈便再解释一次,晚辈同令徒之间,是有巫族大长老预言的,您若坚持阻拦,乃逆天之举,是会遭天谴的……”

  众修士倒吸一口冷气,这鬼修好大胆子!

  秦清止敛袍缓缓落地,将两手拢在月白长袖内,讪讪道:“本座十分清楚,算上这回,世子已说过一百零九次了。”

  “大人记错了,这已是第一百一十次。”

  濂溪很认真的纠正他,复将手中邪皇印一举,诚挚道,“此物,乃冥界至宝,它的价值,想必您也知道,还不足以显示晚辈的诚意么?”

  秦清止抬眸望天,不说话。

  濂溪皱眉:“大人?”

  “邪皇印!”

  伴随一声狂喜戾笑,夙冰只觉得眼前一闪,再回神时,濂溪手里的东西已经没了。循着气息转过头,邪皇印正落在一名红衣魔修手中。

  此人生的柳眉桃花面,瞧着甚为年轻,修为却已臻化神初期顶峰,再看他衣服上的图腾,夙冰立时明白,竟是血盟盟主翎赦天。

  濂溪恼了:“东西还我!”

  “此物原本便是我陇西魔界之宝,当年被你幽冥界qiáng势抢去,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吧?”翎赦天睨他一眼,摩挲着手中邪皇印,笑道,“听话,解开家族印记,本尊主不会为难你。”

  夙冰纳闷道:“妖怪叔叔,这邪皇印,到底有何神通?”

  邪阙从储物袋中露出两只眼睛,望一眼争执中的二人:“三万年前,道修界曾有一位堕魔者,入了邪盟,后来这厮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路杀进大乘境,成为陇西魔域最嚣张的人物,世人称其为邪皇。但魔修煞气重,为天道所不容,飞升本就不易,更何况他还是邪修。”

  “所以呢?”

  “所以他渡劫飞升之时,差点被天罚劈死,”

  邪阙幸灾乐祸地道,“当时一名小尼姑听到天雷声响,出庵为他护法,此女乃七世善缘之身,天道因此网开一面,不曾降下最后一道天罚,邪皇才得以躲过一劫。吃斋念佛五十年,这小子一招转xing,竟将一身邪功抽离体内,封印在一块儿玄玉中,改修佛了。”

  “有气魄!”

  夙冰赞叹,“那他后来有没有成佛?”

  “不知道,佛修避世,鲜少听闻。”邪阙摇头,“不过邪皇印每次现世,皆能引起轩然大波,因它不仅可以作为法宝,其内封印的邪皇之力,还可以为魔、妖修所吸纳,足以突破各境界瓶颈。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如此宝物,藏还来不及,竟然拿着四处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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