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夺舍手札(48)

  眼前光影斑驳,混沌中,终于落在地上。

  日头极为毒辣,刺的眼疼,夙冰慌忙以手作扇,搁在额前遮了遮。心下十分奇怪,北麓终年苦寒,怎会有如此毒的日头?

  正纳闷着,耳畔好似响起阵阵笛音,如泣如诉。

  她本想放出神识,稍一运气,才发现完全凝不起半点儿灵力。只能循着笛音传来的方向摸索前行,不多时,便看到一名红衫女子立在湖畔,凝望一汪瀑布。

  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自己,夙冰不敢靠的太近。

  那女子一直不曾回头,夙冰也瞧不清楚她的模样,更不知她的修为,只听她哀婉说道:“多少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痛恨,为何当年不再勇敢一些,那么十五年间伴你身侧之人,便是我,被你放在心尖之人,也会是我……”

  夙冰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自己的未来吗?

  但瞧此女痴qíng的模样,分明不是她,莫非神器之灵搞错了?

  这也太扯了吧?!

  “你说够没有。”

  就在夙冰以为女人是在自言自语之际,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从瀑布内传来,夙冰伸长脖子,只见一名男子赤|luǒ着上身,从瀑布下缓缓走出,浓黑长发湿漉漉的散在紧实肌ròu上,却能将面貌瞧个一清二楚。

  夙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是拓跋隐?

  不对,相比拓跋隐的柔和,此人棱角更为分明,而且,略有几分眼熟……

  是……成年后的拓跋战!

  夙冰差点儿没被一口唾沫活活呛死,看来神器之灵当真搞错了!

  只见他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冷笑道:“十五年陪伴,说的轻巧。你可知道十五年寄人篱下,我与夙师姐相依为命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若非夙师姐庇护,我拓跋战岂会有今天?”

  夙师姐?

  夙冰心头又是一个咯噔,他口中所指之人,难道是自己?

  “单为那十五年庇护,你便连命都不顾的要去救她?”女人的声音渐渐发了些颤意,哽咽道,“现下,不单是无极宗,便是宣于逸都以玄音门的名义,对她下了天级格杀令,盗走流光盒之后,她不知逃往何处,你要去哪里寻她?”

  “不劳你费心。”拓跋战披上斗篷,闷声道,“师姐的xing格,我最清楚不过,没有什么风làng能够阻止她结婴,她不会躲太远……”

  “既然你清楚,你也该明白,无论你二人一起经历再多,她心里只有她的道!”女子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几近声嘶力竭,“如她这般yīn狠毒辣,断不肯为任何人停下脚步,瞧瞧重霜师叔的下场,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住口!”

  拓跋战一扬手,便将女人打出十几米远,散出的威压,夙冰虽然感受不到,亦不由心下一颤,以周遭水面波动的qíng况来看,至少元婴中期以上,“你尽管放心,我拓跋战不是夏重霜,若是有朝一日,她当真挡着我的道,我一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与记忆中的张扬跋扈不同,拓跋战脸上的嗜杀与冷漠,实在令夙冰不寒而栗。

  到底发生何事,竟会令一个原本傲气至极的孩子变成这副摸样?

  此时,乾坤万象图发出阵阵嗡鸣之声,灵蛇小心翼翼的从卷册内伸出半个脑袋,两只圆遛遛的大眼睛望着白毛,饱含惊恐,“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

  白毛听罢,先是愕然半响,继而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元宝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qíng了?”

  “没事,送错地方而已。”白毛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极为纳闷,神器虽然懒惰十足,但从未出过岔子,看来,是那小姑娘自身有问题。

  再在灵蛇脑袋上爆揍一记,他伸出手来,敲了敲卷轴。

  夙冰还没来得及看清女人长什么模样,眼前的世界轰然坍塌,自己也被一股力量搅进虚无混沌之中,再是历经一番折腾,夙冰只觉魂魄与ròu身几近分离,招架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

  铜门山外,无极宗弟子们一脸迷茫兼疲惫的陆续走出,闷声不响的回到各自阵营所预备的shòu车之上,各个垂头丧气,再也不见来时的斗志昂扬。

  各峰清点完人数,便由管事领着返回宗门了。

  偌大的广场上,只余下各峰峰主苦苦等候,因为最受宗门重视的两名异灵根弟子,直到现在,还没见着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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