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立刻应了,挥着手让她赶紧走,可别耽误他洗头发。
晚上,柳三妹去林菲菲家打听情况,林菲菲还没回来,看来是被钱东劝住了。
林父林母去郭家打听情况,结果很不乐观,林父脸色难看极了。
林母更是愁眉紧锁。
柳三妹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婶子,是不是郭红英又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了?”
林母一脸诧异地抬头看她,哀叹一声,点点头,“咱们家这套房子给她,还不够,她还要两百块钱。”
林父一开始只是想报恩,可是郭家也太过分了,得陇望蜀了都,把他们家当冤大头宰,他气得一拍桌子,咬牙切齿起来,“咱们大不了与她家鱼死网破,简直欺人太甚!”
柳三妹深深地看着林母。
其实,林母才是信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的最好诠释人。如果,她一直想不透,将来林家的日子过得不会舒服。
这也是为什么,当她一听说林父林母要把通知书让给郭红英时,自己上门没有直接劝说她的原因。
如果,她劝了,林母碍于她对林家的恩情,肯定会把通知书要回来,可是,将来林母会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郭家人。甚至连带着林菲菲也要被逼当郭家的保姆。可别不相信,林母就是这样的为人处事。
现在这样,柳三妹先按他们原本的想法来,用感动的方式,企图让郭红英把通知书还回来。
甚至,榴三妹还添油加醋一翻,让林菲菲遭遇至亲之人的双重背叛,弄得更惨一些。
可,即使如此,还是不能让郭红英心软,甚至她的要求更加过份!
即使,善良如林母,也恼了,她似乎开始怀疑,自己从父辈那边学来的那些大道理,究竟有没有道理?还是这些道理全是束缚自己的枷锁?!
她捂着脸,悔恨交加!
对林父的话也变相默认了。
柳三妹当然知道,他们其实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个选择的。
一旦,他们选择去告郭家,就会有两种结果:
一,通知书拿到了,可他们的名声也毁了,林家会被周围的邻居们孤立。
二,通知书被郭红英撕毁!一了百了!
这个决定,成功率只有一半,柳三妹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所以,她决定采用以暴制暴的方式。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了。
没办法,对这种人,讲道理上行不通的。
郭红英就是个嫉妒心又重,还极度自私的一个人。感化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唯有以暴制暴才最有效!
柳三妹搬着凳子到两家相邻的墙根处,踩在椅子上,静静等待重要人物出场。
没过多久,隔壁郭家的大门就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郭父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开门,哪知道他刚打开大门,立刻从门外冲进来五个男人,全部都是人高马大的样子。打头的那个男人,年轻又斯文,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与其他四个男人脸上冷漠的表情截然相反。
郭父大着胆子,凑过来问,“请问,你们找谁?”
他们还没开口说话,郭家其他人,全都从屋里出来了。
王四梳着三七头,上面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层头油,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油光水滑的,仿佛可以吸引蚊虫叮咬一般。
郭红英看着一阵恶寒。再看看他身上穿着骚包的狐狸毛呢子大衣,深蓝色的的确良裤子,脚上穿着黑色的漆皮皮鞋,擦得蹭亮。
这么骚包的穿着要是别人早就被民警教育过八回了,可这个男人却明目张胆地穿在身上。一看就知道,他的背景不简单。
他走进来,脚上的皮鞋似乎被院子里的灰尘沾了点灰尘,有些不满地皱皱眉头,立刻有个男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抹布,蹲下身来就帮他擦干净!
王四这才满意在笑了。
等五个男人把郭家人围成一个圈。
王四斜着眼睛,吊儿郎当地梳着头发,手里拿着个小圆镜子,此时的他正忙着照镜子,喵也没喵一眼院子里的人,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半天,他开口了,但他的声音却让人听了心里一紧,“听说,是你们郭家,欺负我王四新认的干妹妹?还扣着她的大学通知书不放,可有这事?”
他这一开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是轻飘飘地,仿佛没有重量。可是那凌厉的眼神,无端就让人害怕起来,仿佛你是杂碎,不值得他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