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70)

  话是这么说,可顾小楼仍然放不下心。

  他看着荣三鲤那张冷静美丽的脸,低声说:“三鲤,我从离开平州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其实没有,对吧?”

  他主动为她开脱,不希望她如同自己猜测中的那样。

  在他的期望中,两人都是孤苦无依的,只有彼此是唯一的依靠,倘若荣三鲤有事情瞒着他,那他对她的死心塌地将变得可笑。

  顾小楼问完就没有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湿润了,闪烁着一种充满恳求的波光。

  而荣三鲤缓步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轻轻抱住他的脖子。

  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耳垂,她低声说:“小楼,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乖乖听我的话,好吗?”

  顾小楼猛然怔住,张着嘴说不出话。

  荣三鲤松开手后退,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我不会强迫你,要是你觉得留在我身边很危险,大可以离开。酒楼的钱就在柜台里,你想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我不会报警。”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走进卧室了,关上门后一整晚都没有出来。

  顾小楼久久地站在院子里,没有动作。

  翌日天亮,荣三鲤洗漱完出房门,看见黄老头夫妇已经在大堂卖粉皮,柜台后面则站着个熟悉的瘦高人影,正捧着账本打算盘。

  食客打招呼。

  “荣老板,早啊。”

  “嗯,早。”

  荣三鲤笑吟吟地回话,视线有意无意地从顾小楼身上扫过。

  后者没说话,目光闪烁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低下头去,继续算账。

  荣三鲤心情惬意,漫步走到门边,迎着灿烂的朝阳伸了个懒腰,脸部的皮肤白得近乎半透明。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是好事也是坏事。以后洗菜不必再怕那冷冰冰的水,可是再暖和些的话,食物又该如何存放?

  她正琢磨着这个问题,忽听得对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原来常家饭庄已经开始做法事,门外摆满了白纸扎成的假人假马之,女婴的骨头也挖出来,用个小棺材装着。

  常鲁易如约为这场法事出了五十大洋,这几天生意是没法做了,大堂布置得跟灵堂似的。

  大家怕沾染上晦气,甚至不愿意从他家门口过。

  拐子张正在门边指挥伙计搬运东西,隔着一条街看见荣三鲤,微不可见地冲她点了下头。

  荣三鲤勾唇笑笑,回到大堂,准备新一天的生意,顺便把那个拿人手软的伙计开除了,另找来一个新的。

  常家的法事连做了三天,据说十分有效,一结束常天壮就好了,精神恢复如初。

  只是想起那日的事,再也不敢留在饭庄,立刻收拾行李回乡下去。

  之后常鲁易忙着找到十个五岁以下的流浪儿,黄润芝气到不愿出门见人,每天守着自己儿子,常家饭庄一时无人主持,冷清得门可罗雀。

  与他们相反的是,锦鲤楼的生意越发蒸蒸日上,一天好过一天。

  永乐街附近那么多人每天都要吃饭的,如今常家饭庄不开张,自然就都到锦鲤楼来吃了。荣三鲤趁机推出几道新菜,增加食客回头率,每日利润总算超过成本,开始慢慢回本。

  与此同时,常鲁易找到那十个小孩,按照拐子张所说安顿好,花出去五百大洋,才将这件事平息。

  按说闹过鬼的房子,不再适合开店迎客,客人也不愿意进去。但这是常家从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花了不少钱改建,重新找既耗时耗力,也很难找到第二个路段这么好的。

  常家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好不容易整顿完重新开业,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接几桌客人,常清廷又出了事。

  他的手伤好了大半,跑出去跟朋友抽鸦片烟,还包了几个妓。女。不料被人仙人跳,坑了一大笔钱,还关进巡捕房里。

  黄润芝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里舍得他在那种地方受苦,自然是想尽办法赎出来,又破了一笔财。

  而常清廷经历了这几件事后,死性不改,烟瘾还越发的重了,整日不归家,待在外面抽鸦片。

  夫妻二人怎么劝都劝不听,只好随他去,专心打理生意。

  可惜食客们都已经在锦鲤楼吃惯了,也不愿去闹过鬼的酒楼吃饭,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依旧毫无挽回的希望。

  荣三鲤似乎赢了,但是有时看着店里热闹的样子,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春如酒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