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过壮士小蛮腰(185)

  也是,两个意见从来没有相同过的师兄弟在一起是挺危险的。

  我又问他,“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哈出一团袅白的哈气,道:“回娑罗教。”

  “你要回去?”我有些吃惊。

  他便在雾气蒙蒙里笑的哈气团白道:“转了这么大一圈我果然还是最喜欢待在娑罗教,我这种人也就适合没有条条框框的魔教,况且我原本也只是被你连累的,我这样的人才,老教主和少主巴不得我回去呢!”

  我便不开腔了。

  他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物是人非啊,若是娑罗教还是当初的娑罗教该有多好……”

  我站在青砖灰墙下的雾气中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阮莲华的样子,他在芳糙寂寂的月色下,笑的像净莲曼开,百里生香。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那时候晏殊还是不可一世的晏殊……

  那时候我还没有再见到阮碧城……

  那时候……多好。

  这世上最伤人的,不过就是物是人非四个字,让所有过往都死在回忆里,不敢回头看。

  沈青拍了拍我的肩膀,扬眉笑道:“我们就此别过,他日江湖再见时我希望你能像第一次见你那样。”他扯了扯我的嘴,“开心一点!”

  我展眉冲他笑了笑,他瞧了远处和阮碧城jiāo谈的妙手一眼,道:“我这就走,不要惊动药王他老人家,免得他啰啰嗦嗦的。”向我一拱手,猫着身便要溜走。

  “沈青。”我转身喊住他,道:“如果见到长欢,帮我告诉他,我一切都好,无须挂心。我松出一口气,“谢谢他。”

  “不要搞的跟遗言一样。”沈青瞥我一眼,“这些话你自个儿对他讲,老子不管传口信。”背过身冲我一挥手道:“走了。”

  也不等我再讲话,逃似的就溜了。

  我瞧着他背影消失在雾气蒙蒙里半天,阮碧城和妙手才过来。

  “我师弟呢?”妙手问我。

  我指了指沈青消失的方向,耸肩道:“走了。”

  “走了?!”妙手惊呼的我耳膜发颤,“怎么就走了?去哪儿了?他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我捂了捂耳朵,退开几步,阮碧城拉住我,轻声问道:“你要不要去和宝泽道别?”

  我跃过他的肩膀瞧见路边已经整装待发的马车,想了想,点头。

  两名嬷嬷立在马车两旁,我对车前,隔着重紫的帘子对里面的人道:“我也要走了,今日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话到此竟不知再讲些什么,千般的字句到最后,只是道了一句,“保重。”

  我转身要走,车帘忽然晃了晃。

  “等一下。”宝泽在车内喊住我,车帘一挑,从车内递出一支羊脂白的小药瓶。

  我就愣在了原地,看着那支小小的药瓶,觉得喉头心尖都沉甸甸的压着什么,让我舒坦不得。

  就听宝泽在车内闷声闷气的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肮脏卑劣到极点,胸腔里藏着的那个自己,再没有一刻那样让我无地自容。

  那小小的羊脂瓶接在手里,竟像烧红的烙铁,灼灼的从我的指尖烧到四肢百骸。

  朋友……我配吗?

  “苏谢?”宝泽试探的喊我一声。

  我接过小药瓶,淡声笑道:“只要你愿意……我们一辈子都是。”

  再不敢多留片刻,我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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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那日下午离开了骊城,顺利的毫无阻碍。

  我和阮碧城同车,晏殊的尸体放在之后的另一辆马车,出骊城时天色暗了下来,暮色里雾气中骊城尽显苍茫。

  孩子睡的熟,裹着狐裘,躺在晃悠悠的车厢里竟也不醒。

  我靠在车厢里,走神的把玩着羊脂小药瓶,冷风卷起窗帘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在我的脸侧,带着些湿凉的触感。

  “不舒服吗?”阮碧城伸手拉探我的额头。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他微微一愣,我拨开他的手道:“没事。”便再无话。

  他的手就收留都不是,半天伸手将窗帘掖好。

  我抬眼看他问道:“晏殊什么时候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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