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去多久啊？”

“两个月就回来了。”

绵绵“噢”了一声，没jīng打采地垂下了头。

云湛笑道：“你这是嫌迟还是嫌早啊？”

“当然是嫌迟。”绵绵跪坐在chuáng榻上，抓住他的手臂说，“半年来我们都没有分开过。你要是走了我会很想你。”

云湛说：“两个月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你这些日子就在门中练剑，最好也别到山下去。还有，你别去招惹至颜，看到他也躲远些。他要是来招惹你，你也当什么也没听见。”

“我才不会招惹他。”

云湛轻笑：“我知道。”

夜色里绵绵的侧脸被月光映亮。绵绵敛眸跪坐着，温和又安静。

云湛又问：“你现在还冷吗？”

绵绵摇摇头。他怔愣地坐了一小会儿，然后主动地倾身过来，吻了吻云湛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云湛又爱又恨地道了句“小妖jīng”，揽了他的腰身，隔着那件薄薄的衣衫在他锁骨之下轻咬了一口。

后半夜绵绵隐隐约约听得chuáng底有“唧唧”声，竖起耳朵去听了，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竹chuáng不稳固，响动也大，遮掩了一切声音。

绵绵迷迷糊糊间总觉得除了竹chuáng声，chuáng底下还有什么杂音，叫二哥听听。云湛低头亲了一口他的耳垂，咬了一口他的脖颈，说他幻听。他再听到那动静，再去跟二哥说的时候，二哥不满地在他的身上揉捏了一把，已经是不乐意听了。

他仍是觉得不对劲，将睡未睡的时候，还是听到细弱的“唧唧”声。

第二天云湛从chuáng底捉出一只小huángjījīng来。

小huángjījīng妖力微弱，还不能幻化成人形。它饿了好几天，被抓住时“叽叽叽叽”叫着，虚弱地扑楞着翅膀。

云湛一逮到它就要把它扔出去，被绵绵劝阻了。绵绵捧着小huángjī，说想把它带到蓬莱去，给它喂米吃。小huángjījīng闻言感动地看着他，说道：“叽叽叽！”

云湛说：“你连自己都养不好，你还打算养一只jījīng？”

“澄澄说他吃腻了烤鱼，有点想吃烤jī，我想把它养大送给澄澄。”绵绵拨着小huángjī的毛发。

小huángjī正享受地仰着头被绵绵抚摸，一个晴天霹雳，震惊地“叽叽叽”，立马就要从绵绵的手掌里跳下去，被绵绵一把抓住。绵绵说：“没想到昨天晚上躲在chuáng下的就是它呀。二哥我就跟你说chuáng下有声音，你还不信我。”

云湛看向小huángjī，忽然改变了主意：“那就带回去吧。”

小huángjī严肃抗议：“叽叽叽！”

云湛摸摸它的脑袋说：“养得肥一点，留个半只下来，我也想吃。”

“咦二哥你吃肉吗？”

“身为妖当然吃肉，不常吃而已。”

小huángjī严重抗议：“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绵绵说：“二哥你听得懂它在说什么吗？”

“它说它想要红烧。”

绵绵点点头：“噢是这样。早说嘛。”绵绵揉了揉它的脑袋，温柔道：“都可以呀。”

小huángjī眼前一黑，挣扎了一下，心如死灰地躺在了他的手掌里。

当日云湛就跟着师尊离开了蓬莱。绵绵送走了二哥，留在蓬莱专心致志地养起他给澄澄准备的礼物——一只超级美味的大huángjī。

绵绵每天给澄澄的礼物喂吃的，高兴也喂，不高兴也喂，想二哥也喂，特别想二哥也喂，没过多久就把小huángjījīng喂得胖了一圈。

绵绵去哪儿都带着小huángjī。小huángjī其实不乐意，因为好多弟子碰到绵绵，看着它就要吞口水。

二哥不在，绵绵还让小huángjī睡在他的chuáng上，每晚抱着它胖乎乎的身体跟它讲话。小huángjījīng吃饱喝足，被绵绵的手揉得正舒服，闭上眼都要睡着了。绵绵揉着他，羞涩又温柔地说：“我以前都不知道二哥爱吃肉。二哥回来看到我把你养得这么好，一定特别高兴。”

小huángjī脑子里“铛铛铛铛铛铛铛”，它睁开了双眼，而绵绵已经将灯给chuī灭了。

那双罪恶之手在被窝里抓住了它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身体，小huángjī屛住了呼吸，不敢面对接下来bào力血腥的场面。

绵绵捏了他两下，嘴里说道：“格叽咯叽。”说罢自己就笑了，然后把它抱进了怀里，翻转了身子：“我好想我二哥啊。”

小huángjī想：“这是什么神经病妖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绵绵还要给小huángjī洗澡。

你说它一只jī洗个什么澡？洗个什么澡？啊？一盆温水直接就从它头上淋了下来。绵绵坐在庭院里，用软毛刷给它刷了全身的羽毛。

小huángjī想逃，被绵绵一把抓回来，放在了板凳上。绵绵将板刷摁在它的头顶上：“我们做妖jīng的要勤洗澡注意个人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