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面对尤眠这个“外人”，顾柯不想太失态，她站起身，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p>
<p>顾衍叫了起来，“我没病！”他看看顾柯，又看看尤眠，似有天大的委屈，“这才是正常的我！你们平时见到的那个不是我！”</p>
<p>尤眠和顾柯对视一眼，神情复杂。</p>
<p>见两人都没有反应，顾衍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他原本性情就骄纵，在尤眠面前表现乖巧也是因为对他的喜欢压住了自己的坏脾气。但是，现在即使在爱人面前，他也忍无可忍。</p>
<p>“为什么？”他瞪着顾柯，双目微红，“你宁愿要一个记忆被改造了的弟弟，也不愿要我？我才是真正的顾衍！我现在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知道他肯定在进行什么治疗想要压住我。”顾衍一把转向尤眠，“可是为什么连你也不阻止他？”</p>
<p>尤眠被问得哑口无言。</p>
<p>“连你都不想要我了吗？”顾衍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哭腔。</p>
<p>顾柯心疼得鼻子一酸，立刻冲过去抱住顾衍，“小衍，姐姐不会不要你的，只是……”</p>
<p>“够了。”尤眠平静地说道，“顾柯，你先告诉我，今早你们为什么闹成这个样子？”</p>
<p>顾柯犹豫了一下，道：“他刚刚和我说，要和你结婚。”</p>
<p>顾衍理直气壮道：“我和尤眠本来就是互相喜欢的，现在又有了孩子，结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尤眠，你也想嫁我，或者是娶我，你想怎么说都行，是吧？”</p>
<p>顾衍满含期待，却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尤眠，就像一个孩子在向父母祈求期待已久的圣诞礼物，只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就能让他高兴得可以上天。</p>
<p>“我已经和小衍说了，”顾柯不太确定地说，“你是不会同意和他结婚的，对不对？”</p>
<p>在这对姐弟的注视下，尤眠闭了闭眼睛，不忍心去看顾衍。他握紧双拳，一字一句道：“我是不会和顾衍结婚的。”</p>
<p>本以为顾衍会有悲伤欲绝，或义愤填膺的反应，没想到他只是面露失望，而后还笑了笑，“没事。这次不行就下次，我还会继续求婚的。终究有一天，你会答应。”</p>
<p>尤眠残忍地摇摇头，“我不会答应你，永远都不会。”</p>
<p>顾衍愣了愣，哑声道：“你骗人。”</p>
<p>连顾柯都有些不忍心，忍不住道：”尤眠，你也没有必要……“</p>
<p>“顾衍，”尤眠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了你，你会后悔的。因为，我不是你爱的那个尤眠。”</p>
<p>顾衍眨眨眼睛，根本没有理会到其中的意思。“我知道，经历这么多事情，你肯定也变了。但我不介意，也愿意等。”</p>
<p>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起来太过复杂，但尤眠觉得顾衍有必要知道一切。</p>
<p>他不想在顶着“尤眠”的身份继续活下去，顾衍也要明白，他的柔情蜜意，他的万种深情，到底给了谁。想到这个，尤眠不禁自嘲，“穿越者”最后选择告诉所有人自己是穿越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p>
<p>尤眠正纠结该怎么组织语言，手腕上的私管滴滴响了起来——是霍尔。</p>
<p>“正好，”尤眠道，“霍尔会告知你们一切的。”</p>
<p>霍尔的全息影像投射在客厅里，他穿着白大褂，面带倦容，眼下青黑一片。他发现除了尤眠，顾柯和顾衍也在，惊讶地看向尤眠。</p>
<p>尤眠在沙发上坐下，“他们有权利知道。”</p>
<p>“你确定？”</p>
<p>“嗯。”</p>
<p>顾柯疑惑道：“霍尔，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p>
<p>“尤眠的记忆你是不是也动过手脚？”顾衍问。经过短暂的相处，顾衍能感觉到尤眠性情大变，简直像两个人一样。他也有过尤眠曾经和自己一样动过手术的猜测。但顾衍同时也坚信，无论是什么样的尤眠，都是他爱的人——他不介意。</p>
<p>霍尔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长话短说。昨天出了一件大事，我现在也是抽时间出来。”他看向尤眠，“在这之后，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都告知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