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92)

荆酒酒低头将皮带重新系好,然后挺直了腰,他问:“好了吗?”他顿了下,才又问:“你是不是要看什么?”

白遇淮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白遇淮抬手按在荆酒酒的肩上,看似动作轻巧,但力道却极大,按得荆酒酒一只大鬼都动弹不得。

顶灯的暖光倾泻下来,洒在荆酒酒的背面上,因为少年刚刚脱衣服顺带取下手镯灵魂不太凝实的缘故,那些光好像有一些穿透了他,这让少年看上去,仿佛自身就携带着粼粼微光。

漂亮得像是展台上的一件艺术品。

白遇淮的呼吸不自觉屏住,然后他抬起了另一只手,紧紧按在了少年右边的肩胛骨上。

那里赫然一道,红得发黑的手印。

仿佛嵌入了皮肤里。

白遇淮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阴冷森寒,摩挲了下那个印记。

“这个邪神倒不算太蠢,他逼得关岩换了个酒店,神像自然也就被搬出去了。那个困它的阵,失效了。这东西也就越发猖狂了。”

下次还想印到哪里?

印到骨头里去吗?

这下荆酒酒明白过来了:“手印不是在衣服上了,在我的背上了?”

白遇淮:“嗯。”

荆酒酒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忍不住问:“然后呢?”

白遇淮:“什么?”

荆酒酒舔了下唇,因为距离太近,白遇淮可以清晰瞥见他唇上泛起的水光。为什么鬼,也可以像个活人一样?白遇淮的思绪短暂地岔开了一瞬。

荆酒酒:“他除了留个手印就没了吗?”

白遇淮:“这等同于一种死亡预告。”他顿了下,问:“你不觉得害怕吗?”

荆酒酒:“他还要接着留手印吗?”

白遇淮:“置之不理的话,会。”

荆酒酒:“这不就是,每天放一句狠话,你等着我明天找人来打你。……它不觉得很没有气势吗?谁要打人,还放这么多遍狠话的?”

这邪神给他当的,比我当鬼还不如。

白遇淮:“……”

倒也……是。

但寻常人早就被接连的手印,吓疯了。

“邪神怎么杀人呢?”荆酒酒问。

“一般途径是,改变这个人的运势,或者吓死他。多是借用外物的手段。它们没有真实的躯体,当然也就无法直接动手杀人。”

“那怎么杀鬼呢?”

“变成供品后的鬼,会无意识上供自己的阴气,直到整个被吃完。”

“既然大家都可以吸。”荆酒酒舔了下唇,扭头认认真真地问:“我可以吸吸它吗?”

白遇淮:“……可以。”

白遇淮松了手,然后飞快地别过了脸:“但它就算是个伪装的东西,也不是轻易能抓住的。”

荆酒酒喃喃道:“总有办法的。”

白遇淮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衣,给荆酒酒披上:“嗯。”我会想办法的。别说是邪神,就算是真神。他也一样,会想办法。

他不想让面前的小鬼,变成别人的小鬼。

那他亲手从古堡带出来的,那就一辈子……都是他的。

白遇淮按下了心底隐秘的念头。

“脱衣服。”荆酒酒突然出声说。

白遇淮惊了一跳,喉头紧了紧,只能艰难地挤出来一个字:“嗯?”

荆酒酒绕着他走上一圈儿。

少年的衬衣纽扣还没有扣好,底下一大片雪白的腰腹在灯光下于走动间直晃人眼。

荆酒酒:“我也要看看你背上有没有手印啊?”

白遇淮飞快地道:“不用看,没有。”

荆酒酒疑惑道:“你怎么这么笃定?”

因为他的体质,注定任何邪祟都不侵体。

不仅如此。

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杀死任何的邪祟。包括那个从国外来的邪神。

只要他取下手腕上,那只同款的手镯。

所有靠近他的邪祟,都会灰飞烟灭。连荆酒酒也一样。所以他才不能选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

荆酒酒:“我看看。”

白遇淮:“没有。”

荆酒酒凶巴巴地盯着他:“给我看看!难道你背上印了一对巴掌印?为什么不给我看?”是我还不够凶吗?

荆酒酒指尖一动。

白遇淮的外套往下垮了垮。

白遇淮:“……”

白遇淮喉头动了下,这才抬手自己脱了外套、衬衣。

荆酒酒:“喔,有腹肌。”“还有背肌。”“这个是人鱼线吗?”

他好像只是出自于真诚的赞叹。

可白遇淮却从来没有这么站立难安过,比他第一次站在全国观众面前现场表演话剧,还要难安。浑身的血液都轰轰冲了过去。

荆酒酒真诚发问:“我在网上,看见你粉丝说,你拍《吞天》的时候,真空穿一件皮夹克。从怀里掏枪,会露出一截腰,黑暗的角落里,灯一照,真的特别公/狗/腰。请问公/狗/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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