佼人僚兮/贴身男仆竟是天外飞仙(220)
黑甲虫飞入南离绯玉眉心,从琼室泥丸一路向下,所经之处,血肉穿凿,经脉撕裂。南离绯玉强忍痛苦,一边自我修复,一边催生邪火。
“痛是痛,若仅仅如此,还抵不上神鸾之火的煎熬。”
当此时,黑甲虫穿入脏腑,背上金色符文一闪,南离绯玉感触与知觉倍增;黑甲虫对着他心脏撕咬一口,痛苦比原来翻了一倍。
“原来蹊跷在此!”
南离绯玉咬紧牙关,艰难支撑,岂料黑甲虫每咬一口,背上符文便闪烁一次,他知觉与痛苦也跟着倍增起来。如此过了半炷香时间,他不堪忍受,正欲焚烬黑甲虫,忽想道:“我是火族骄子,十岁点燃心火,十二岁涅槃,不能如此废物!”
坚持片刻,剧痛使他无力自愈,想昏迷,神智知觉却越来越清晰。
“呲呲,呲呲……”
黑甲虫啃去南离绯玉半边心脏,他数次想要放弃,绝望时,总听到一个关切的声音:“哥哥,坚持住,一会儿就到家了!”
是谁的声音?南离绯玉一阵恍惚:“是阿泉的吧?阿泉在鼓励我……”
他精神一振:“不能让阿泉失望。”
如此熬过半晌,他心已空;又过半晌,他肺已无;他真的不堪忍受了。
“哥哥,坚持住,一会儿就到家了!”
声音关切,似乎有些软懦,南离绯玉一声叹息:“阿泉,我没心没肺,已经坚持不住了。”一缕蓝焰窜入脏腑,须臾焚烬黑甲虫、治愈内伤。
他一声低吟,红芒层层外扩,光晕比原来大了一倍有余。
众人面色皆变,孙盛道:“增感符七百二十闪,合计七万六百一十二点伤害。”
矮长老掐指一算,叱道:“龙潭首座,以血煞封锁天枢、鸠尾;虎穴首座,以开元掌十二分力道袭击天池;鹫巢首座,以嗜血枪九分锐气锁喉;虫窟首座,以蛇蝎剑七分内劲穿刺膻中;听我号令,攻击!”
矮长老一声喝令,四首座齐齐出招,罡掌剑枪,同时攻击南离绯玉身上。
四个半步道成合力攻击,南离绯玉无可回避,一声嘶吼,全身皆燃。他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却挣扎着站起,凄凄笑道:“你们算错了!”
矮长老见他并未爆裂,面色惊骇。
原来黑甲虫吞噬之痛,远超南离绯玉承受极限,是那一声声关切鼓舞,让他奇迹般坚持下来。
南离绯玉挺起腰身,一股狂暴热浪震荡,光晕再次扩大。
“哥哥,坚持住,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想起那一声鼓舞,心念道:“是啊,一会儿就到家了。”热浪翻滚,炎雷已到爆炸边缘,他看了众人一眼,忽然一笑,这一笑从容平和,没有一丝戾气。
“我回家了。”南离绯玉道。
矮长老惊觉异状,大声叫道:“天罡六合盾,罩起!”
“轰隆隆——”
一声狂暴巨响,光晕炸裂,方圆百丈的甬道全部崩塌。
……
方泉暗藏一块巨岩下,屏气凝神,不敢挪动分毫。
不远处,皇甫逸嗯哼一声,轻吟道:“岚公子……岚公子……”一边呼唤,一边祭出一面铜镜,仔细勘察方泉行踪。
当此时,一声猛烈爆炸声响起,整个戈壁轰隆隆震动起来。
方泉吃了一惊,来不及有所反应,一缕红芒飞进灵台,化作一只淡淡凤影后,栖息南离绯玉的本命心血中。
“南离公子涅槃了!”
方泉明白缘由,心神一震,浑不知行踪露出破绽。
……
万丈地底。
一座恢弘巨殿埋藏碣石层中,殿内残垣断壁,一片破败;殿堂中轴,八尊巨鼎燃起熊熊烈火;四面墙上,古朴铭文摇曳昔日辉煌。
殿堂深处有一个封禁门庭,梁安守护门庭之外,在他身后,项苍与乔柔双双入定,神魂穿越神庙枢机,迟迟不曾归来。
梁安脸上隐见忧色:“快要过去一个时辰了,两位前辈怎地还未开启法阵?”
当此时,一阵剧烈震动传来,梁安心下一凛:“邪火炎雷爆炸了?”想起南离绯玉是岚公子请来的援手,一声叹息,内心十分复杂。
“驭兽宗即将到来,我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盘膝坐下,正好与项苍、乔柔组成一个“品”字,寻思道:“先启用结界,再扩展领域。”单手捏印,一层结界笼罩三人,须臾通透,与大殿融为一体。
结界乃乔柔所留,以“混元法”遁形,以“是非阵列”防守。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殿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连串的惊叹,梁安心道:“终于来了。”
……
却说邪火炎雷爆炸时,四首座合力撑起天罡六合盾。这盾可罩百尺范围,四首座、二长老及指挥使宇文彬,皆在盾中毫发无损,其余先锋军却因爆炸及坍塌,伤亡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