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失败的重逢及其后续+番外(9)

作者:汶汶乡/镜台 阅读记录

小法师没再说话。

约翰渐渐睡着了。

他梦见在一条漆黑悠长的走廊里走着,手里举着一个烛台,火苗飘忽不定,比手电筒差多了,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点路。

但是他大概对这里很熟悉,他并没有花心思分辨观察,停在了一扇大门前。

他推开门,赫莫斯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床上,龙仍旧是它毫无矫饰的那种人形,奇怪的白衣,漂亮的白发,金瞳在黑暗里发光。他在内心惊叹龙的美丽,他只是坐在那儿,就像一首动人的歌。

他向他走近了,弯下腰,把烛台凑近了龙的脸,好像是想让光把龙英俊的脸庞照得更清晰些。

但他未免让烛火和龙挨得太近了,火苗已经燎上了龙的皮肤。

而赫莫斯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皮肤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又不是凡人,火焰灼伤不到他。

这时,龙开口了:“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

“真的吗?”他觉得自己在笑,“那我命令你少来找我。”

“除了这个。”

于是他吹灭了蜡烛,随手把烛台扔到脚下。

“我虚伪,傲慢的朋友啊!”他说,“我是多么厌恶你。”

他的行动却和话语正好相反。他低下头,吻了龙。

*

约翰睁开眼睛时,高潮的余韵还留在他的小腹里回旋。他的后背和肠道还停留着那家伙皮肤和阴茎的触感。然后那些感觉变得虚幻起来,像淹没在潮水里的礁石。这都不是真的。

但小腹那滩又冷又湿的精液是真的。

约翰在黑暗里悄悄坐起来,小法师已经熟睡,对他的朋友刚刚做了一个春梦的事情一无所知。约翰轻手轻脚地下床,从衣兜里翻出一条手帕,老旧的木板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小法师翻了个身,呼吸依然平稳绵长。

约翰用手帕把自己的精液擦干净,然后走出阁楼,来到二楼的洗手间,把手绢洗干净。他接着蹑手蹑脚地回来,把手帕晾在床头,轻轻躺回了床上。

做一个被人操的春梦让约翰有点五味杂陈。而那个操他的人偏偏还是赫莫斯·海泽尔,真是让约翰觉得……很困惑……

而且偏偏他被操得还挺爽。

这是怎么回事?他对那头龙有这么露骨的欲望吗?还是说……这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某段回忆?

那家伙说的关于复活的事……难不成是真的??

约翰满腹疑虑,闭上眼睛。

*

第二天上午,一个马车夫运来了新房客的行李。那是两个箱子,一个款式很老,上面有一些标签被撕掉的痕迹,这显示这箱子游历过不少地方,被运输公司和旅店贴上了标签,不过他的主人把它们都撕掉了。总体来说撕得很干净,但顽固的地方它的主人却没再管了。另一个箱子稍微新一点,造型很漂亮,是深绿色的,用皮革包裹,上面有主人姓名的缩写,暗示这箱子是私人订制的产品。约翰看着那两个金色的花体字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赫莫斯·海泽尔这个名字押了头韵。

他和小法师一起把这两个沉重的箱子抬上了三楼,海泽尔将要居住的地方。因为昨天晚上的突发情况,他们俩今天早上才把这里打扫完毕。

然后,小法师回阁楼上做他的功课,或者,约翰更怀疑他是去和他的朋友们(尤其是妮克尔)进行一些秘密通信。而约翰要去帮盖沙夫人做午餐。不得不说盖沙夫人做的一手好菜,她的饭香是和她慈祥的美名一起传遍整个小镇的。约翰,在烹调上就差的远了,在厨房里他只能给孀居的夫人做些打下手的工作。好在他很满足,他喜欢这种单调简单的活计,他觉得自己不费多大力气,却能为盖沙夫人给房客带去一点生活享受的伟大烹饪事业上做出点贡献,这不能更划算了。

中午,住在二楼的一对年轻夫妻下楼了,然后还有一些路过的客人,坐进来点点什么。小法师也磨磨蹭蹭下来了。二楼的那个雕塑家又沉迷于他的创作,过起颠三倒四的生活来——盖沙夫人让她的侄子去给多丹先生送饭。

小法师端着盘子上楼后,好巧不巧,赫莫斯·海泽尔就来了。

"我吃过饭了。"他这样回答盖沙夫人问他要不要来点什么的问题。他接着说:"我来整理我的东西——啊,请问,我可以让多伊先生过来搭把手吗?"

正在擦桌子的约翰身形一僵。他祈祷小法师这时候能立刻出现,这样的话盖沙夫人就会派他的侄子而不是他去——会魔法的人帮起忙来总是更加有用的。

但是小法师,大概是和那个艺术家聊起来了,这么一会儿了还没下来。

约翰不得不跟着赫莫斯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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