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几度春+番外(267)

作者:长河任舟行 阅读记录

颜淮闻言视线微闪,随即应道:“三书六礼,三媒六聘,我都备好了,待诸事了却,我们就成亲;届时,我定予你一场,比……比这好很多的婚礼。”

“好。”宁清眼里笑意不褪,两相望间是此情脉脉。

颜淮手指按在宁清唇上,晕了那口脂,颜淮不觉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说了句:“有些红了……”

“红么?”宁清咬了咬颜淮指尖,轻声道:“还可以再红些。”

他话音还未落,颜淮早是耳根红透,如火燎般抽了手。

中途宴止不走寻常路进来了,他难得换了件喜庆些的黑红,相当随意地坐在了高堂位上,只手盏酒敬过颜淮宁清道:“我可以暂时充做颜淮高堂,也当你们的证婚人。”

颜淮眼神凉凉扫过宴止,别当他听不出来宴止这句高堂是在占他便宜。

宁清望向宴止时眼神凝重些许,他原以为他再见宴止时定会是吵得不可开交或是打起来,如今再见,他竟觉无可言说。

景容师兄所识非人,这一片真心错付,也还轮不着他来替他训诫。

三人相顾无言许久,是宴止打破了这沉默,他笑看宁清后杯酒饮尽,朗声道:“弟妹是有话要和我说么?”

宁清移了视线,只低声道:“无甚可说。”

颜淮握了握宁清手,望向宴止道:“你少胡闹。”

“我怎么就胡闹了?”被这么一说,宴止可就不高兴了,他已经很努力给颜淮面子给他撑场子了好吧,这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说他?

“你这,你这叫什么。”宴止微恼地指了指颜淮,“有了媳妇儿忘了爹!”

颜淮冷淡地扫了眼宴止,无声中陈述着几个大字:咱俩谁是谁的爹。

四目相对间仍是宴止笑出了声,他只摆摆手道:“你这大喜日子,我让你一成,不跟你吵。”

宁清握着颜淮手低了视线,宴止作为颜淮挚友,于情于理,他都该以礼相待。

可他们之间隔了个景容,那是如他亲兄长一般的存在,景容这凉薄半生因一人而暖,到头来竟是彻头彻尾的算计。

宁清不知道景容愿不愿意去原谅,至少他没法替景容原谅,景容长生殿前呕血一事历历在目,这千万人斥骂皆他一人承之,只因宴止一话猖狂,害景容背负这千般万般。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把这件事想下去,否则颜淮可能会在他和宴止间左右为难的。宁清抿了抿唇,握紧了颜淮手道:“我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冷么。”颜淮把人往怀里一拥,低声应道:“那我们回去。”

坐得好好的宴止笑容一僵,望向颜淮道:“颜卿,你是不是忘了,你们跟前还有个人。”

“主上自己说的,让我一二。”颜淮没看他,握着宁清手试图替人捂暖了去。

“我,我说的是这么让吗?”宴止一哽,提起酒坛灌了自己一口,只差没再憋出句儿大不中留来。

颜淮并不跟他多话,环着宁清掠出礼堂时折扇一展正好挡住宴止掷来的酒杯,徒留宴止一人对着布置喜庆的礼堂。

“情爱的滋味便这般好么,让冥顽不灵之人也这般沉堕。”宴止握着被推回且酒液分毫未溅出的酒杯,颇有些疑惑不解。

颜淮一直是他认识的人中,他认为最不可能堕入情河的,如今反倒成了陷入最深者。

真奇怪啊。宴止闭了闭眼,提着酒坛自堂中走了出去,他这漫无目的地绕着,不自觉去想,既连本该无心的颜淮都会心动,那修无情大道的景容,也会破了自己的道吗?

那又会是怎么样的人呢,他们也会像颜淮宁清这般相执相依么?

这种感觉很稀奇,他难得有空多想,想到的第一人竟是景容,竟是景容……

“可……可笑!”宴止一拂袖,颇有些恼极反笑。

一坛子酒被他轻易摔碎,酒液混着碎瓷片凄惨落地,复抬望时只见一抹仓促逃离的身影。

逃得开的,是无关紧要的事,逃不开的,是生生世世缠绕的缘劫。

颜淮的拥抱于宁清而言一向温暖有力,他笨拙地替他拆解发饰也很有趣,宁清任着颜淮动作,不时偏头蹭蹭颜淮脖颈,又被他按住不让乱动。

褪了繁琐衣饰泡上温泉很暖,更难得的是他突然把颜淮拽进水里时他眼里的一瞬茫然,宁清摸了摸颜淮颊边,蓦然用力将颜淮按进水中,自己也跟着沉了下去。

水上空留一袖墨色水纹。

颜淮向来纵容宁清这些小胡闹,虽然被宁清拉着呛了水,宁清让他替自己挽发揉干时,颜淮的动作如旧很轻。

宁清侧头蹭着颜淮指尖,被颜淮警告似的捏了捏脸,他又无辜地抿唇笑笑,开口却是:“你抱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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