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几度春+番外(274)

作者:长河任舟行 阅读记录

“南道长今日对阵何意?”想来宁九尘是花了点时间压下火气才拖到这会儿来找他的。

“不过是代诸位关心宁道友的同僚问问罢了。”南思远望着桌案没动。

“谁关心一个与魔修勾结的叛逆死活。”宁九尘神色一冷,“我与他早是割袍断义,他宁折澜若还活在这世上我定将他亲手诛之。”

南思远闻言一顿,抬眸望向宁九尘道:“九尘道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是你亲弟,也是你关门弟子,你和他之间的缘分,可不是一袖衣袍断得了的。”

“我与这叛徒断无情分可言,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恶心我。”宁九尘面色已是难看至极,又因着南思远身份隐忍他些。

奈何南思远自然极了,他坐直了身子看向宁九尘道:“你与他,断不能断了这情分。”

“如何断不得?!”

“就凭他,是我们东境战局的突破点。”

这世上能让魔君颜淮为之牵挂色变的唯有他宁清一人,这般好的棋子,怎么能放过。

“若能让这东星曜陨,也算为北帝星做了一件事吧。”

何为东帝星之星曜,魔君颜淮应为最。

有他在一日,他们修界便无出路可言。

“本是至孤命理,又何必惹尘寰。”南思远握着拂尘悠然一笑,入了这尘世一瞬,便也有了软肋,于他们这运筹千里之人而言,可无异于把这命门展露人前。

“我此去,你们莫要轻举妄动。”南思远又重复了一遍这话,宁九尘视线偏低,并不答话。

直至南思远补充了句:“为了人族大计,绝不可轻举妄动。”

“好。”

较之南北两境风声鹤唳,东境沉在宴止一统之下的宁静中,南思远刻意绕了路程,探听着千鹫宫的消息。

听闻自魔君出世后,魔尊宴止就失了踪迹,南思远猜,宴止要么正在潜往极北域,要么就在备着破开九霄天的法子,这都不是他今下要注意的。

他最该在意的是,宴止在不在千鹫宫;只要宴止不在,他有的是法子接近宁清。

宁清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再见故人,仓促而不合时宜地再见了南思远。

“你怎么会来。”宁清视线一低,手中棋落下,提前结束了自弈。

“自然是为宁道友而来。”南思远也不尴尬,握着隐匿符文朝宁清道。

“南道长场面话说得还是这么好听。”宁清复望他,“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为何在此,宁道友心中也自有思量,不是么?”

还不待两人相互诘问出个结果来,奉命护卫宁清的戎肆已是急来一剑将南思远跟宁清的距离拉开了五尺外。

“不必动剑的。”宁清一顿,复道:“他打不过我。”

明面上的文弱可不代表真是弱了去,他宁清是实打实的金丹大圆满修士,不过一个南思远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本以为宁清是顾及昔日同道情分的南思远闻言面色一僵,但仍是维持着风度开了口:“我为宁公子旧友,这位道友,不必这么防备我的。”

“确实该防备三分。”宁清这人,明面上的美人如花,骨子里却是带刺三分,能让他收敛的人,绝不是他南思远一流。

南思远闻言低叹了声,权当宁清的软讽不存在,只继续说着他的话:“我无恶意,宁道友又何必如此。”

“你也非甚良善之辈。”宁清看人很准,他不说出来,不代表他对一个人没有最基本的论断。

就像舒阳秘境时他就对莫凌云生了疑虑的,只是景容对莫凌云的态度让他压下了这份疑虑,偏也无意中把事情推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南思远深得道门精传,但他道心并不似林无端那般纯粹,南思远所求的道,宁清更觉得,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可南思远还要裹着他高义皮囊,让世人都称颂他一句。

这样心思深沉又精于算计的人,比明面上的妖魔更可怖。

“那,若我说我为你师兄而来呢?”

师兄……

宁清一怔,他沉默了片刻复开口道:“戎肆,你先出去吧。”

“宁公子。”戎肆没动。

“无妨。”宁清抿了抿唇,“左右不过叙叙旧罢了。”

他欠师兄太多,南思远现身东境已是无声昭示了某些正在发生的事,如果事关景容,他不可能一直安然做看客的。

窗外的风微冷,南思远的话让人心更冷,原来,不过两季辗转,境外早是滔天巨变。

云景死在了关外,秦无剑苦守边境,景容四面楚歌,本是一代天骄的玄天宗弟子四散,他这离经叛道的叛逆之徒,就是死了都要给玄天宗带来污名,又加深景容一重负担。

宁清喉间泛甜,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听南思远继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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