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大威廉问道，“他又来骚扰你了？”

“他应该是和别人一起来的，我还看到了小劳伦斯先生的背影。”年轻人耸耸肩，“他们的事情大概还挺重要，所以劳伦斯只来得及口头上骚扰了我几句，小劳伦斯就回头叫了他一声，他就跟着他侄子走向其他包厢了。”

“哇哦，你是说小劳伦斯也来了吗？”一个姑娘感叹道，“说实话，小劳伦斯，我可以。”

另一个女孩咯咯笑起来：“很正常。如果对象是小劳伦斯，我想很多人都‘可以’。”

陆永乐转头凑在大威廉身边，低声问道：“劳伦斯是谁？”

“是一个电影制作公司的大股东，也是一个老色鬼，据说还有恋童癖。”大威廉拿着酒杯，偏过头低声回道，“因为他有时候对电影的选角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经常想凭借这件事骚扰别人，这大概算个公开的秘密吧。很多人看到他都是绕道走的，尤其是长你这样的，麦克斯。我不是开玩笑，看到他就离他远点，他对年轻男孩总是有着异常的兴趣。”

陆永乐疑惑道：“听起来是个劣迹斑斑的人，没人告他或者报警吗？”

“可能吧，谁知道呢？听说劳伦斯家族一直和一些政客有所来往，可以借此摆平一些事情。”大威廉抿了一口酒，“小劳伦斯是劳伦斯的侄子，他和他的父母才是这个家族现在风头正劲的人。他好像是常春藤毕业，似乎还和某些人的儿子女儿还是同学，处理起某些事情来或许更简单。”

陆永乐想了想：“可他回头叫走了自己的叔叔，或许他也不想自己的叔叔这么做？”

“又或许他只是嫌丢脸。”大威廉回道，“总之，少去招惹这些人。他们不仅不会给你带来便利，还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明白了吗？”

“明白啦！”专注地看着大威廉的桃花眼弯了弯，“谢谢你关心我，你可真好。”

“说几句话就好了？你该小心别什么时候被人骗了。”大威廉看他一副说什么都“嗯嗯嗯”的样子，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这个圈子里的人经常口蜜腹剑，你自己悠着点，别谁说了点好处就跟着走了。”

陆永乐好笑道：“但我也和你们来了啊。”

“这一样吗？”大威廉回道，“不过你说得也对，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不要随随便便就和刚认识的人出去。这些话连我弟弟都会背了，你一个成年人，就不要我重复这么多次了。”

陆永乐问道：“你们还有弟弟？”

“我小姨的儿子，刚上中学，但这都不是重点。”大威廉道，“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当然啦，我记得很牢呢。”陆永乐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出来的，我也做了准备啊。”

“就你那三脚猫似的‘功夫‘？”大威廉嗤笑一声，“真碰到疯子和专业的，你根本不堪一击，不要这么自信。”

陆永乐故作委屈：“噢你说得好过分，我伤心了……”

***

几杯酒水下肚，陆永乐溜达出包厢上厕所。

有个姑娘怕他不认识厕所在哪，还扯着他站在紧急通道示意图前边指示了好一会儿，末了顺势捏了一把青年的脸，哈哈大笑着坐回去了。

小威廉挑眉冲她道：“我看你是早就预谋要捏他了吧。”

“当然！”姑娘乐道，“他看起来太可爱了，我简直想把他捏爆！”

小威廉搓了搓手臂：“你可真是个变态，离我远点……”

陆永乐没听到这些谈话，因为他已经出了包厢去了厕所。其实俱乐部的通道里到处都有指示，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厕所。陆永乐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推开男厕所的门，然后径直去尿尿。

他旁边有个五六十岁的白人，穿着西装革履，也正在上厕所的。一开始陆永乐没在意，但几秒过后，他很快就发现，对方正在偷瞄自己。

不仅看脸，还往下看。

陆永乐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眼珠子轻轻一瞥。

那老头似乎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察觉，还在时不时地瞥过来。而且明明陆永乐比他晚进来，他居然还一直站在小便池前，实在是太明目张胆。

陆永乐迅速解决了问题，拉好裤子，转身去洗手。

老头跟了过来。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老头站在陆永乐身边洗手，忽然看着镜子里的青年道：“嗨，男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真是古董一样的搭讪句式啊。青年心里闪过这个评论，冷冷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对方。

这一眼着实不友善，甚至带着一些冷厉的警告。但对方像是没看见，继续道：“你看起来很年少，成年了吗？未成年人是不许出入这里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