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你是说她一个人灭了库佤纳全族？”木扎吉感到不可思议。

“嗯，焱儿是这么说的，你派人去打探一下莫南那边的情况。”

“这个我会办，只不过，头领，恕我直言，这个空灵儿留不得！”

“想到一块去了！这样可怕的人留在焱儿身边，保不准什么时候反咬他一口，就算我此刻委曲求全，将来的事…我不能冒险！木扎吉，你去找姆索达，讨一颗断肠丸来。”

“遵命！”

第36章 解不开的心结

“灵儿，你别走，你听我解释！”莫北焱一路苦苦哀求，空灵儿打包收拾好背囊，准备回莫东重整家园。

“解释什么？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你就这样着急离开我吗？”

“那不然呢？要我与杀我族人的莫北南亚共处一个部落，我办不到！”

“我头爹，他有苦衷，求你，就当我求求你，听他解释好不好？！”左右不过莫北焱的纠缠，空灵儿被迫跟着他走。

“丫头，你来了！坐！”莫北南亚从容的叫人看不出一丝紧张。

“有话就说。”

“焱儿，你先出去，让我和丫头单独说话。”

帐篷里只剩下莫北南亚与空灵儿，有些话他亦不想再隐瞒。

“这么些日子，你也见识到了想要在大草原上存活不是容易的事。几百年来大草原四分五裂，互相成就，互相牵制…”莫北南亚本想娓娓道来，却被空灵儿一张臭脸挤兑的说不下去。

“客气话我也不想说，你是个明理的孩子，我就想让你清楚一点，大草原迟早会统一，只是谁来当王，这就要听天由命！”莫北南亚阐述出重点。

“意思就是我们莫东活该被欺凌，我的族人活该被灭绝吗？”

“你不能太偏激，我知道你有能耐，一个人战胜了库佤纳，你也可以一个人灭了我莫北部，可是你要想想，未来你想要过怎样的生活！”

“你扯远了…我只想知道，我莫东无辜枉死的族人要去哪里讨公道！”

“公道？公道何在？天理何在？我莫北吃喝不济的时候谁提过公道二字，你莫东牛羊成群，有曾几何时想过公道二字？”

“就为了这些就要视人命为草芥？”

“不然呢？明以食为天，放眼草原，哪家不是眼巴巴的瞅着等你们莫东施舍一口羊奶？”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无错？”

“我有！我错在我一门心思想要改变命运的不公！我莫北常年冰雪成灾，可这莫北是我选的吗？我无从选择，我的祖祖辈辈生活在此，祖祖辈辈都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我只是自私的想要改变它！”

“就因为你一句自私，一句想要改变，就能灭了我莫东全族？未免有些可笑！”空灵儿冷笑了一声。

“若是其他人，今日我绝不多言，你是我儿心尖上的人，我知道他钟情于你，我与你解释，全然是希望你能站在我莫北的立场为我想一想。”莫北南亚做出最后的恳求。

“我是人，有血有肉，我的亲人就这样被虐杀的一干二净，你叫我这个孤儿以什么样的心情去为别人着想？！”

“那我焱儿该当如何？”

“有缘无分当断则断！”

“那好，这杯酒是你亲手酿的苦杏奶酒，就当是感谢你在莫北这些日子对大伙的帮助。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莫北南亚端起酒杯，恭恭敬敬。

空灵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死不相见！”留下一句决绝的话，转身出了帐篷，骑上狼王扬长而去。

要她杀了莫北焱的父亲，她做不到。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更做不到。与其互相折磨，不如好聚好散，只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莫北焱，只当从来没有过这番心动。

莫北焱一直在帐外听着，他知道，他与空灵儿再也回不去了…

第37章 一世九幽星辰

许是狼王速度太快，亦或是这一日太过疲累，空灵儿胃里翻江倒海，她揪了一把狼王的耳朵让它停下奔跑。

“呕…”一口鲜血喷洒出来，空灵儿眼前一片漆黑，只觉五脏六腑像被火点着了一般，滚烫的叫她呼吸困难。

她躺倒在地想让自己舒服些，却是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是…她能想到的就是中毒了，那杯酒有毒，苦杏奶酒是她今日吃过的唯一的东西。

空灵儿双眼已经失去了光泽，她看不清天空，看不见草地，什么也看不见…

“扎莫邪，我死了就将我驮到暗洞里去，我想与我阿爸阿姆在一起。”空灵儿气若游丝。

“嗷…”狼王吼起来。

“别叫，我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死去，我太累了。”

空灵儿有气无力的将手塞进衣袋里，里边放着莫北焱给她的定情信物，人在死前，总会想一些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