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番外(33)

作者:平沙万里尽是月 阅读记录

突然外面冲进几个奴才摁住她,有人回禀:“皇上时辰到了。”彼薪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癫狂的贵妃,知道再问不出话了,一挥手,走出寝宫。

彼薪才踏出宫门里面就传来女子被棍棒猛打的声音,她疯狂的呼喊,凄厉的尖笑,比啼哭更加恐怖万分。

李和皱着眉道:“这不会办事的奴才,真真是脏了皇上的耳朵。”彼薪不说怪罪,只问李和贵妃为何痛恨太后。

李和道:“这后宫里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只听说贵妃以前怀过个孩子,自个儿不小心失足小产,一直伤了身子,恐怕怀疑太后害她。”

失足,又是失足,这宫里有太多的意外,妃嫔间的争斗与前朝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后出身尊贵,母家很有势力,先后一去,先帝就属意她为皇后,确实是有嫌疑,但现在不是去查陈年旧事的时候。如今对彼薪来说最打紧的是前朝权势,他要让流复协助自己,从那些重臣手里把权力夺过来,不能轻举妄动。

太后晓谕后宫,先帝贵妃忧思成疾抱病去世,特赐厚葬妃陵。而其余活着的妃嫔也不算完,生下孩子的妃嫔中只有三皇子生母是生了皇子的,又不在京中,就还叫跟着儿子,其他生了公主的妃嫔全住在寿康宫按位分侍奉,其余无所出的妃嫔通通落发出家。

彼薪日日叫流复前来陪他批奏折,流复并不执笔,只站在一旁看彼薪如何批示。彼薪也会问流复如何看待奏章所承之辞,流复略答几句,彼薪或是点头,或是纠正,流复天生聪颖也大意懂了些为政之道。

今日流复又进启夏宫陪彼薪,彼薪并无坐着批折子,而是站在书桌前提笔练字。

流复笑着走近彼薪道:“如今你倒闲了。”

只去看那纸上写了什么,竟是国号。

彼薪见流复来,搂他到面前,指着字说:“你可知我朝国号之意。”

流复当然知道当年上祖起兵之事,就道:“‘蒇’意为‘完成,解决’,是上祖平定中原的意思。”

彼薪道:“不错,铲除旧事,开创宏伟基业是你我自幼夙愿。”说着收了纸道:“为政要革新,总要做些别人没做过的事。”说完递了份奏折给流复看,流复读了读,脸色阴鸷。

原来早有大臣看出皇帝心思,历数各代帝王留王爷不去封地如何祸害了社稷,便请旨让玄亲王早去封地,又说朝中任职的王爷都是沉着稳重之人,若封年轻王爷为职,恐群臣不服。

流复合上折子道:“那皇兄是什么意思?”

彼薪摆摆手,把流复引到椅子上,摁他坐下,磨了墨,用笔蘸饱了水递到流复面前道:“那要看玄亲王如何批示了。”

流复看那笔是丧期代替朱批的蓝批御笔,吃了一惊,想要起身,又被彼薪摁住道:“你日后若要议政,批文自然要会,你只管批就是了。”流复看彼薪是认真说的话,觉得在理,接过笔执在手里,琢磨一番,提笔批示。

流复正认真批文,突然李和称诺而入,彼薪翻看其他奏折,也不抬头让他说话。

李和行礼道:“边关送来的请安折子。”

彼薪只道:“念。”

原来蓟北总兵张韬皑请求进京致礼。

彼薪好似早已料到,就说:“边关不可一日无将,他既身居要职,就不必进京参加大礼。”

彼薪又抬头道:“把先帝床头的龙吟剑送去,让他记得先帝和朕对他的器重。”

李和遵命,又道:“先帝丧仪和登基大典的名册还未订好,大臣那自有内阁,只是藩王那......”

彼薪点头道:“那折子朕看过了,渝王身在京外,但他是先帝之子,理应致礼,让他来吧。”李和称诺而去。

流复批了一半,见李和走了,他搁下笔道:“张师傅多年未见,皇兄为何不让他回来,臣弟倒有些想他。”

张韬皑原是御林军出身,后在皇帝身边为四品带刀侍卫,皇帝曾让他为皇子武师,带彼薪流复习武。幼时彼薪流复与其关系极好,只后来皇帝调他去镇守边关,多年来屡立战功,时任蓟北总兵,再未进京。

彼薪道:“他到底是手握兵权的外臣,现在招他回来,于众人都无益。”流复只得作罢,思索片刻,又去批文。

第15章 断旧谊迫封妃嫔 失臣心逼撤亲王

绾昭自打先帝去世,就陪同庆阳在宫中守礼,未曾进学。绾昭才陪完公主,见外头人影忙动,一问才知正为移宫做准备。柏柘从正殿出来,请绾昭进去说话。只见太后面容憔悴,脸上还有泪痕,素袍裹身,银簪白花,一副遗孀容样。

绾昭行礼落座道:“娘娘再伤心也要擅自保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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