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惜(47)

洛攸唯一庆幸的是,最近季酒在精神力中心有事要忙,他们碰面的机会很少。若只是因为没有分清两种感情,那他可以好好跟季酒解释。但他在接吻时迎合了,想到季酒那句干)你时兴奋了,这种陌生的反应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更是难以面对季酒。

安排好三支队的工作,他几乎是逃到了特训营。红蜚和江久都看出他和季酒不对劲,江久还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兄弟之间怕什么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

他听不得床这个字,红蜚也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

特训营在风隼总部附近,虽然都在安息要塞,但跟三支队之间有不短的距离。洛攸走时带着行李,如果没有要事,在把这批新人交给血皇后之前,他就不打算回三支队了。

洛攸从不认为自己是被季酒吓走的,暂时离开三支队只是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他留在三支队,总是担心和季酒撞上,史无前例地出现了工作开小差的情况,本以为到了特训营,没有偶遇的风险,就能专心带新人,现实却不尽如人意。

新人都是18岁到20岁的小孩儿,经过初级选拔,各有所长,虎虎生气。但洛攸带训带得好好的,却时常因为某个相似的细节想到季酒。

两年多以前,季酒也才18岁,少年的身板很窄,肌肉只有薄薄的一层,体能训练不太能跟上,在新的环境里有些迷茫。

哪像现在……

洛攸蹲在校场边,烦躁地折腾头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即便远离三支队,他还是在工作时走神了,他面对的明明是特训营的孩子们,占领他思绪的却是不知在哪儿的季酒。

“洛队?”梵轻弯腰问:“你不舒服吗?”

洛攸抬头与他四目相对,连忙站起来,“没事,你跑完了?”

梵轻微笑,“嗯,我是第一名。”

洛攸想拍拍他的肩鼓励一下,想了想还是收回去了,只说:“挺好。”

梵轻是这批新人里最出众的几人之一,洛攸很欣赏他,但下意识与他保持距离,因为梵轻与18岁的季酒有两分相似,和梵轻相处,洛攸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季酒。

两分相似放在别人身上不算多,可季酒太有特色,旁人只像两分,也已经足够突出。洛攸在季酒那儿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自己难以分辨不同的情感,索性避免一切不必要的肢体接触,对所有队员一视同仁。

特训营的教官不止洛攸,新人间流传着一个说法——洛队长得最帅,能力也强,就是太冷清了。

洛攸头一次得到冷清的标签,只得苦笑,他哪里冷清,他像是被拧开了某个开关,非但不冷清,还躁动得无计可施。他从想到那个吻就会耳根发烫,渐渐变到起反应的地步,频繁地自我解决。

战争武器需要的情感非常单一,他们这些人基因里铭刻着对联盟的忠诚,对队友的无私,爱情是不必要的,爱情催生的欲望更是不必要。洛攸只在青春期短暂地感知过生理欲望——那是基因改造也无法彻底抹去的原始冲动,后来这些年,他很少再抚慰自己。

现在他仿佛回到了青春期。不,比青春期还要躁动。他觉得自己可耻,清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被欲念填满的心。而这一切都是被季酒改变的。

若不是达利梅斯问了一句,季酒根本不知道洛攸不在营地了。须臾沉默后,他转身离开,瞳孔涌起黑雾,里面闪过一丝金属质感的光。

洛攸逃走了,他把洛攸吓走了,洛攸不要他了。一时间,脑中尽是消极晦暗的认知,季酒来到洛攸的宿舍,手却迟迟不敢放在感应锁上。风隼的每位队员都有一套独立的居所,感应锁能够识别来者,如果没有权限,门就不会打开。两年多以前,洛攸给了他权限,队里只有他与红蜚能够出入洛攸的房间。后来他要洛攸把红蜚的权限收回来,洛攸拗不过,也同意了。

现在他害怕洛攸把给他的权限也收了回去。

但是门开了,洛攸躲着他,却忘了收回权限。他站在多日没有住人的房间,贪婪地嗅着残存无几的精神力,任由黑暗的情绪疯长。他开始后悔那天让洛攸离开,洛攸根本逃不出他的精神力控制,他应该将洛攸吃掉,吃进肚子里,那样洛攸就和他融为一体了,再不可能去带什么新人。

洛攸只能带他,只有他一个新人。

下午,短暂休整之后,特训营开始了新一轮反应训练。队员们置身于布满障碍的虚拟空间,随时可能遭到袭击,当前阶段,仅有少数几名队员能够躲过80%以上的攻击,暂无人能够在躲过攻击的同时,反杀攻击系统。而这项训练进行到最后,成功反杀才算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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