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微微欠身，说道：“那是自然。我听闻仙界天尊有一统三界之意，所以才会觊觎上古神器。但……眼下他手中所持夜明珠可是神女助他得来，大人，这神女不简单，还请大人多加留意。”

君伏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如月也很识趣地说完就自行离开了。

蝎子精从外面进来，君伏叫住了他，吩咐他去调查一件事。

“这……真的好么？”

蝎子精听完有些震惊，但既然是自己主上的要求，他唯有答应。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蝎子精踌躇了半晌还是领命离去。

他一边朝外走一边叹气，哎，这喜欢的人要是有个谈了很久的前任，真的很难不让人在意。

入夜后，君伏和神女一起离开魔宫前往魔犀牛出没的地方。

魔犀牛喜欢在魔界的一块沼泽附近出没，只不过这一代瘴气太重，加上魔犀牛喜欢在夜晚出来活动，狩猎难度很大。

拨开遮挡视线的树叶，映入眼帘的就是三五只魔犀牛聚集在一起觅食。

魔犀牛个头巨大无比，完全超过了神女的预期。

她回过头，有些紧张地问：“君伏，它不会一脚就把我踩死吧……”

“你先定住它，我再上去将它控制住。”君伏冷静地安慰她道。

“可是我听说魔犀牛非常团结，一只魔犀牛遇到危险，其他魔犀牛都会上前帮它。我们要对付那么多只，真的没问题么……”

没等神女反应过来，君伏已经冲到魔犀牛前面。

他抽出长矛朝着站在最前面的一只魔犀牛劈去，其他魔犀牛被惊扰，纷纷发出尖锐恐慌的叫声。

“快！”

神女一怔，连忙施咒将其他魔犀牛控制住，好让君伏能够逮住最前面的那只魔犀牛。

“君伏，你打算怎么办？”

“剥下它的皮。”

“啊？那也太血腥了吧……我晕血的！”

“魔犀牛的皮毛没了还能再长，它们每年都会蜕皮一次。”

“哦……你们魔界的犀牛好奇怪哦，怎么跟蛇一样。”

君伏制住了为首的魔犀牛，它在君伏布下的大网里奋力挣扎。

魔犀牛的眼珠有灵力，可以参破人内心中最悲伤痛苦的回忆并将它映射出来。

神女并不知道魔犀牛的这个特性，无意间与它对视了一眼，虽然只是转瞬，君伏还是透过魔犀牛看见了属于神女的那段令她悲伤难过的回忆片段。

那是一个撕裂的画面。

神女站在悬崖边伸出手试图抓住谁，结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碎石滚落。

她用绝望的眼神望着悬崖下方，最终却什么都做不了。

滑动的石块和灰尘将整个画面遮蔽。

原来这就是她最悲伤的时刻么。

那副表情是君伏从未见过的。

在自己面前时，神女大抵或笑或不笑，但很少出现其他情绪。

君伏一度以为神女是个对感情颇为淡漠的人，现在想来，恐怕正因为经历过大喜大悲，她才将情绪的起伏控制在最低的限度。

但……在那个画面里，她想抓住的究竟是谁……

取下魔犀牛的皮后准备往回走，却发现放在站在离魔犀牛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的神女不知何时站在了被剥了皮魔犀牛的身边。

“等我给你施完这个咒法就不痛痛了哦。我们需要你的皮毛去做外袍，希望你不要介意。”

君伏看着她，不太懂她这是唱的哪出。

神女却煞有介事的对着卧倒在地的魔犀牛施法，刚才还在痛苦□□的魔犀牛渐渐陷入沉睡。

“我们神仙就是会普渡众生的呀。”

神女支着膝盖站起来，然后往君伏的方向小跑过去。

“连魔界的众生也普渡么。”君伏冷不丁地问了句。

“我会呀。”神女笃定地点了点头，“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君伏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然后转过脸，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带着魔犀牛的皮毛回到魔宫时已经临近拂晓，君伏只略微休息了一会就起床。

他起床穿衣，准备出门前看了还在床上熟睡的神女一眼，接着轻轻推门出去。

等他再次返回时，神女已经不见了。她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既然用魔犀牛的皮毛做一件袍子得近一个月之久，她就先回仙界待着，一个月后再会。

神女的去留总是很潇洒，没有太多的依依不舍或是缠绵。

潇洒得甚至让君伏怀疑她对自己的用情到底有多少。

三日后，仙界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