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在门口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简绯哭笑不得。

俞清终于走了，戈南也松了口气。显然校霸吊炸天，却不知道怎么和长辈打交道。

“对不起。”

戈南一开口，又是熟悉的配方。

简绯笑了：“我怎么觉得你总是说这三个字？”

戈南眼皮抬了抬：“因为我确实总是连累你。”

简绯站起来，原地蹦了两下：“完全不必，你看，我根本没事。”

她张牙舞爪的姿势露出了小臂，用于格挡的外侧是整片整片的青紫，在白嫩的手臂上显得尤为可怖。

戈南就默默盯着，不说话。

简绯顺着他的目光，尴尬地垂下手用袖子挡住：“这个……你懂的，这不算什么……”

“简绯。”

戈南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沙哑磁性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简绯听到就要醉了，仿佛被喊了名字的孙猴子，就要钻进他的葫芦里任他摆布。

然而他叫完简绯就没有下文了。简绯便继续安抚：“其实你这次还帮了大忙，你居然亲自去论坛发帖了，全校都震惊了你知道吗？要不是你，宋玉馨校园霸凌这件事的可信度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高……”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是你帮了我。”

戈南轻呵一声。

“嗯？”简绯不解。

戈南没解释。

他的生存环境和简绯完全不同。简绯遇到这样的事，第一时间会想到通过正规的渠道解决。她相信学校，相信同学们，相信她的家长。她相信正义。

他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公正。

他只相信自己的拳头。曾经的他也遇到过“宋玉馨”，他隐忍低调，最终用“宋玉馨”的方式，让对方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

他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别人给他绝望，他就还给别人更可怕的噩梦。

简绯对这件事的解决方式甚至让他感到新奇。但她居然也成功了。

只有她才能成功。

她身上仿佛天生就有让人信服的光芒。

……

简绯却想到戈南在论坛上公开站队她的行为，以及他之前借她帽子、上次救了她、这次来看望她……一件件事让她早就放下了对校霸的畏惧。她现在，似乎，真的算是戈南的朋友了吧？

面对朋友，简绯话也多起来，还唠唠叨叨跟他分享了打架的感觉。

简绯自己没注意到，她言语中不经意表露出对他时常孤立无援的心疼。

戈南认真听着小姑娘唠叨，神情冷淡，却收起了一身戾气。

这是他有生之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关心。

果然是天生就在发光的小姑娘。像个小太阳。

第20章

各方压力下，学校很快做出了开除宋玉馨的处分决定。

昔日校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走在走廊上都要遭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指指点点。

饶是宋玉馨脸皮够厚，回班级收拾东西这一路，也深深低着头。

戈南今天在学校。宋玉馨把课本全部丢进垃圾桶，只收走了几件个人物品，提着书包走到戈南桌前。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宋玉馨脸色有点憔悴，倒是比以前骄纵的样子可爱了几分。

戈南半睁着眼惫懒的表情：“我不是早就说过，我讨厌你？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宋玉馨有被打击到：“我——可是你从来没真的赶我走——”

“我没吗？是你像苍蝇一样，赶不走。”戈南掀了下眼皮。

这并不是戈南第一次说这种话。“像苍蝇一样赶不走”。宋玉馨总以为他是嘴硬心软，总以为她缠着他总归还是比别人多了一丝可能性。

但今天她才意识到，他每次说都是真心的。

“而且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不然早就让你再也不敢出现在这个学校了。”

阴狠的语气让宋玉馨僵住了。

他从来没用暴力手段驱逐她，这也是她以为戈南对她也有些特别的原因之一。

真正惹了戈南生气的人，戈南可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有千百种残忍的方式让人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托了她家里和戈南父亲关系的福。

但不管怎样，家庭背景也是她的优势之一，不是吗？她可以利用这些接近戈南、扫清情敌，她占尽天时地利，迟早能把戈南追到手。

何况戈南知道她赶跑情敌，却从未说过什么。

这不就是戈南默认了，他身边只能有她吗？

直到那天看到戈南的发帖，宋玉馨才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戈南也许就是不在意。

既不在意她，也不在意其他女生。

……但是他似乎在意简绯。

所以这次她动了简绯，终于把他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