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风雪+番外(295)

作者:月色白如墨 阅读记录

银止川漫声说:“比起死,更叫人害怕的是活得没意思。比如——”

他笑着像西淮看过去,一双风流上挑的眼睛微微一挑,说道:

“比如,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你不爱我来得让我害怕。”

“……”

西淮说:“你还是好好走路吧。”

……

外头腥风血雨的时候,银止川却和西淮过了一段最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们在府上,整日胡闹着玩,不是在瞻园,就是在溪边榕树下。像末日前最后一次狂欢那样肆无忌惮。

西淮用枯枝随意在地上画了副棋盘,又用石子作棋子,和银止川丢着玩。

“这一着,是你输了。”

西淮落下一子,一下拿走了银止川好几十颗棋。

——这哪里是“输了”,简直是惨败。

然而银止川浑不在乎地,轻飘飘瞟了一眼,说:

“是啊,我输了,轮到我受惩罚了罢?”

他把“惩罚”两个字说的跃跃欲试,好像这不是坏事,而是期待已久而已。

西淮思忖了一下,说道:

“好。那我惩罚你……吃十颗酸梅。”

“??”

“怎么能这样!”

银止川当即道:“对你的惩罚是亲我一下,对我的惩罚应该是亲你一下啊!怎么变成吃酸梅了?——这不公平!”

西淮瞥了他一眼:

“你想得倒美。”

银止川就是个臭棋篓子,即便是竭尽全力,估计也胜不了西淮几局,更不提还他下的相当不用心。

老拿眼在西淮身上瞟来瞟去的。

“你现在不让我亲,回头你想我亲还想不到。”

银止川说:“林昆已经进去了,下一个,不是楚渊就是我……”

西淮:“……”

“你这个人。”

西淮轻轻地“啧”了一下,说:“怎么这么会拿捏人?”

“那也要看你愿意不愿意被我拿捏嘛。”

银止川道:“只有心疼我的人才会被我拿捏……西淮,你心疼心疼我,我已经十多个时辰没亲着你了,给我咬一下。”

西淮:“……”

“我是你的一味药还是怎么地?”

少年不满地嘟囔着,但是话这么说,他却还是靠了过去,让银止川在他的额头往下,顺着眼窝鼻梁,一直深深地啄到唇。

“你可不是我的一味药么?”

银止川轻轻说,“要不是你,我早就自绝于世了。……这人间,忒没有意思。”

亲起来了,手脚自然也不可能老实。

银止川按着西淮的肩膀,捧着他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把他往地上推。

西淮抗拒了一阵儿,但自然也抵不过银止川的力道。

半推半阻地,两个人就又滚到了草丛里。

“你上午不是刚……”

少年瓮声瓮气地抱怨说,但很快,那很轻的抱怨就被银止川吻上来的唇堵住了。

银止川吃了酸枣,酸得不行,就坏心地要让西淮也尝一尝这酸。

西淮“嗯嗯”地蹙眉躲避着,却只留下一声声闷闷的轻哼。

他眼底倒映着蓝湛湛的天,一点儿云彩也没有。

西淮想,这真是多好的日子啊。

什么也不必想,什么忧愁也没有。好似只是这么一个没有来处也不求归宿的浮萍,了无忧愁地飘着,遇到喜欢的地方,便是一场肆意无忌的痛快。

……

“我走了。”

晚上,银止川与西淮站在房间门口。

这几天银止川夜里老发梦魇,做梦时会踢着或撞着西淮,就自己分出来睡了。

他在西淮厢房隔壁收拾出来了一个小房间,走过去大概不到一盏茶的路程。这会儿告别,却还是依依不舍的。

“等我不做梦了,就搬回来陪你。”

银止川说。

“嗯。”

西淮点点头。

“身上还难受吗?”

银止川又问:“回去洗一下,泡泡脚。腰上热敷一下。”

他手放在西淮腰间,意有所指地揉了揉。

“知道了。”

西淮轻轻说,略微推了他一下:“德行。”

“那我走了啊。”

银止川说:“你夜里怕不怕黑?我让人把鲛泪灯给你来过来点上罢?”

“不点。”

西淮稍显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不是都说鲛泪灯是用鲛人的体油做的么?点起来好像在屋子里烧尸体一样。”

银止川被他这形容说的笑了起来,想说这传闻都是假的,鲛泪灯只是鱼油而已。

但他没有说。只又摸了摸西淮的额头:“明天想吃什么?我让小厨房提前给你做,来找你的时候顺便带过来。”

西淮起的晚,总爱赖床。有时候还在床上吃早饭,吃完再躺回去睡回笼觉。

“想吃玫瑰煎了。”

少年想了想,说:“吃玫瑰煎吧。再配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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