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他家住阴间(76)

后边两周他陡然就没来了,江小智上厕所的时候还偷偷握着铜钱回了几次家,可是没有一次遇到周越泽在家的。

有时候半夜他醒来去厕所,然后回家。

依旧没有看到周越泽。他还去了城隍庙。

但是不仅周越泽不在,连方涛他们都不在。

他心中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可是,就算他们遇到什么事情,江小智也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周越泽确实遇见了大麻烦。

这麻烦比之之前遇到的事情棘手得多。那一日他去给江小智送了芝士焗大虾之后,照例在景泰的辖地到处转悠转悠,隐患扼杀于摇篮,已经冒尖的就要掐掉。

但是,他在路过一家正在办丧事的人户的时候,看到了已经销声匿迹了一千多年的一件孝衣。

那孝衣乃是一件麻布缝合,高高的三角帽兜,宽宽的袖子,罩脚的长度。就那样飘飘荡荡,仿佛穿在一个无形的人身上。

可是周越泽知道,孝衣下什么都没有。因为孝衣本身……就是一只鬼。

周越泽站在办丧人户门口,那孝衣就飘在他的身前不过两米距离。

对峙了一会儿,那孝衣凭空消失了。

周越泽没有拦住。

他迅疾联系了方涛他们,直接请地府遣派阴兵上来,景泰全城搜捕。

他自己守在这户办丧的人家家里。

可是……可是毫无办法。

死的人是这家人里的一个老人。办完这最后一天的丧仪,明日一早就会送去火化,然后去墓园埋葬。

本该如此顺顺利利,逝者已逝生者坚强。

但是周越泽守在这里,是真的毫无办法。他给每个人都加持了好几个护身咒。但是……

那老人家的妻子,哭到不能自已,哭着哭着就哭抽搐了起来,不过几个呼吸,人就断了气息。

那老太太的儿子儿媳赶忙上前,儿子一脚滑地,磕在地板上磕死了。儿媳被带倒在地,顶上风扇突然断了叶子甩出去,割断这女子头颅。

跪在地上才爬起来的儿子,眼见着母亲头颅滚过来,他瞬间崩溃,电风扇整个砸了下来,荡来荡去绞住刚好跳起来的儿子,一瞬间电光兹拉兹拉作响……

周越泽的护身咒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就是这样!

又是这样!

一千多年前的地府对这件孝衣没有办法。

一千多年后他也依旧毫无办法。

凡是家中有死人者,若引来孝衣相看,便如引恶鬼进门。只需顷刻之间,全家皆丧。恶鬼进门还能有办法驱除掉,但是这孝衣威力之大,就连周越泽都没有办法。

整整两周时间,围追堵截,要死的人都还是死了,该追的也没追到。

周越泽气到脑壳发晕。

景泰所邻居之地为瓶平。此刻间,瓶平的城隍曾云台站在周越泽的对面,他形象颇为风流,白衣若雪。虽为鬼神但有天上仙人的风姿。

周越泽与他千年好友,请他帮忙。此刻间见他白衣胜雪,依旧不胜其烦。

见了白色就想起孝衣,想起孝衣就脑袋发疼。

曾云台咸鱼一条,对周越泽道:“别太过烦心了,烦心要是有用,我们大家多烦一烦,说不定那孝衣就打算束手就擒。”

周越泽头比箩筐还大,快要天明,阴兵前来告辞。周越泽勉强撑起精力,散布几箱子阴德钞出去,算是多谢了。

对方涛众人摆摆手,让他们回城隍庙去。

这边把住曾云台的手臂,两人并肩而行。

“感情不是你辖地出事情,你便端着看热闹的心来看我笑话是吧?”

“你有什么热闹可看?我两难兄难弟,你守景泰,我守瓶平,谢宜恩那狗(日)的王八坐镇蓝河。成日里都是干都干不完的差事儿。”

“我巴不得你赶紧了结此事,我好回瓶平去。我不在,谁知道又有多少狗胆包天的东西出来兴风作浪。”

周越泽叹息一口气,“一千多年前,你我搭档黑白无常之时,我就见过那孝衣了。我眼睁睁看它成的鬼,我竟然、竟然眼睁睁看它成的鬼!以至于现如今追悔莫及。”

曾云台哟了一声,“没听你说起过这等子秘闻啊。你和它还是老相识啊,要不下次见它不要打打杀杀,你先与它叙个旧?说不定凡事就都好商量了。”

周越泽呵呵一笑,“瓶平是不是有很多的马桶闹鬼?”

曾云台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周越泽:“要不是你需要把头伸到马桶里去抓鬼,怎么会进这么多的水?”

曾云台:“……滚你大爷!下次你求我我也不来了!你我割袍断义!”

周越泽拐着人往另一条街道走。没多久街上就热热闹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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