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灵想了想说：“我先考虑下吧，待会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后，孟婆立刻凑过来问：“是不是你那个直播平台的人打的电话？”、

“你怎么知道？”谢书灵诧异。

“你的直播平台与地府互通之后，我可以直接看见后台的，”孟婆说，“其实昨天我就看见他给你后台发的管理员私信了，不过进鬼境没告诉你。”

谢书灵问：“我和地府已经签订契约了，还能和人间的直播平台签合同吗？”

孟婆说：“当然可以了，不冲突，而且两边我都可以同时管理，直播的镜头都是地府在转播，不然人间的粉丝可看不见。”

孟婆这么说了，谢书灵这才明白，当即给了雷明答复，雷明很快将合同发过来，双方签订了电子合同。

谢书灵签完合同还有点恍惚，从小到大都在靠政府补助和勤工俭学过日子，毕业之后因为直播，忽然有了别的机遇，一下子不仅能赚很多钱了，还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真是奇妙。

正想着，就见雷明又给他发了条消息：我现在过来找你，把纸质合同带过来。

谢书灵给他发了公司楼下咖啡馆的地址，便转头对孟婆说：“我下去一趟，拿了合同就回来。”

谢书灵很快来到了楼下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先给自己点了杯咖啡，边喝边等。

在鬼境中每次都很折腾，出境后会很困乏，读书时还好，有时间可以睡一整天，但现在工作了就不行了，今天他其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此时喝了咖啡才精神一点，此时此刻格外羡慕谢邀能直接在毛笔中睡觉。

雷明回的消息说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半个小时后，谢书灵又多等了十分钟，见他还没来，于是给他发消息问他到哪儿了，雷明却一直没回复。

考虑到有可能在堵车或者开车，又等了十分钟，谢书灵这才打了电话过去，电话连接音响了好久，久到谢书灵以为马上就会出现机械女声说暂时无法接通时，就听雷明的声音传过来了。

“喂，灵灵漆，抱歉抱歉，临时有点急事，我现在来不了了。”

谢书灵表示理解：“行，你忙完了联系我就行了。”

挂了电话，谢书灵从咖啡馆出来，准备再回楼上接着上班，刚走到电梯口，迎面就看见严妄正往外面走，两人立即对视上了。

谢书灵正准备打招呼，就听严妄先开口说：“正好，跟我出去一趟。”

谢书灵一边下意识听话地跟着他往外走，一边问：“去哪里？”

严妄说：“特殊部门。”

直到坐上严妄开的车，谢书灵都没再听到他说一句话，似乎并不打算解释去特殊部门做什么。

严妄开着车一路来到了特殊部门所在的位置，谢书灵这是第一次看见特殊部门，并不起眼，是靠近郊区位置的一处独栋三层小楼，白墙外爬了不少爬山虎，显得整栋楼有些年纪了，静静地立在一排居民楼附近，乍眼一看，像是一栋居民楼。

严妄停好车后，领着谢书灵来到大门口，只见大门的门卫室里正趴着一个身影，一头白发格外显眼，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他缓慢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是一张极其年轻的少年的脸，谢书灵有些意外，那头白发仅从背面看，以为是个老人，加上他又披着一件破旧的保安服，还以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守门大爷。

少年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却在看见严妄的那一刻瞬间睁大了眼睛，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眨眼间窜到了严妄身前。

“大人！”白发少年看着严妄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严妄“嗯”了一声说：“开门。”

“大人你怎么来了？你来看我的吗？”少年一边围着严妄蹦跶，一边伸手拿出遥控开门。

严妄领着谢书灵往里走：“不是。”

少年瞬间垂下头失望地“哦”了一声，随即又扬起头冲着严妄的背影挥手：“大人忙完了记得来看我！”

谢书灵一直跟着严妄走上了楼梯，这才问：“他是地府的人吗？”能叫严妄大人的，好像只见过地府的人这么叫过。

严妄还没说话，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

“是啊，他是严妄亲手抓过的一只厉鬼，后来送我们这儿来劳务改造了。”蒋易行出现在楼梯口，笑吟吟地看着两人。

见谢书灵抬头看他，蒋易行接着说：“原本是只鬼婴，还在母体的肚子里时就被他母亲强行炼化成了鬼婴，后来他成了厉鬼，反而利用母体害人，被抓了后就被严妄送过来改造了。”

谢书灵问：“他为什么没被送去十八层关起来？”

按照这几次遭遇厉鬼的情况来看，谢书灵本以为厉鬼都会被送去十八层先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