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吃不下去了。

汤青行李什么的都没来得及收拾，余岩霖正好带他去买衣服，赶在商场下班之前，两个人逛了起来。

汤青的意思是随便买一件可以替换就行了，他宿舍里还有队服呢，也幸好没有带回来。

余岩霖现在听到“随便”两个字就头疼，怎么能随便呢？我就不喜欢随便，大有要把所有店铺都逛一遍的趋势。

汤青第N次从试衣间里走出来，人已经乏了：“我觉得跟刚才那件差不多的啊……”

“哪里差不多，”余岩霖说：“这个贴身一点。”

几乎能从修身的设计里，窥探出汤青大致的腰线，余岩霖微微摇了下头：“这件不想让你穿。”

怪让人浮想联翩的，余岩霖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汤青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却发现余岩霖还是买单了。

“你不是让我别穿？”汤青觉得这人可能也逛傻了。

余岩霖微微侧过头，凑近他一点才说：“可以给我穿。”

汤青：“……”

一个多小时的扫荡，硕果累累，店员们看他们这样就两眼放光，宛如在看一颗巨大的摇钱树，但多看看，就觉得这俩戴着口罩的年轻人似乎有些眼熟。

终于一个店员先发现不对劲儿了，她看着两人的身形，倒抽了口冷气：“是、是余老师和汤老师吗？”

汤青脚步顿住了。

他充分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回自己也戴上了口罩，反正大家看到口罩最多猜测会是哪个明星，但他又不是明星，就毫无心理负担。

现在却还是被发现了啊。

他不由懊恼地扫了眼余岩霖，用眼神在控诉：我捂成这样绝对没有问题，那么问题肯定在你。

这人应该再戴个墨镜。

毕竟那双眼睛是真的……有点特别。

余岩霖刚要老老实实接锅，那个店员却直勾勾地盯着汤青，有些害羞地说：“我正好追你们那个节目呢，直播我一次都没落下，你俩分开我不一定认出来，但站一块……”

CP粉表示这我们就太可以了！

余岩霖无奈笑出声来，耸了下肩膀。

好了，不怪我，别生气了。

“那个你们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店员小心翼翼地提出来，眨眨眼睛期待得不得了。

余岩霖和汤青的CP有些特别，他们其实是在节目未播出前就赚足了眼球，到节目开始后，完全就是成指数上升，而鱼汤CP粉们到现在还没有人拿到过签名呢，店员觉得今天加班真的是最正确的决定了。

余岩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了汤青。

“这是我们的CP粉，她想要我们两个的签名，签一个问题不大，我们也不总能碰到粉丝的。”余岩霖怕他选择困难，替他做了决定。

“好。”汤青想想也是。

即使对娱乐圈没有多深的了解，汤青也知道，对他和余岩霖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签个名的事情，对这些粉丝来说，却好像是离自己的偶像更近了一步，他们对特别开心满足。

汤青还难得开了句玩笑：“你真幸运，能得到想要的签名。”

余岩霖侧目看他：“那你想要谁的？”

汤青勾了下嘴角：“梵高。”

“噗嗤。”店员没忍住笑了出来。

余岩霖也在笑，他签完之后，把纸和笔交给汤青，并且说道：“这个要求我满足不了，看来只能你自己早点成为那样的人物吧。”

汤青摇了摇头：“我不能。”

他说着话，签字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等先写出来个“Seven.汤”了，汤青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把这当作品署名了。

店员还在一旁安静等待着，汤青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两眼，又规规矩矩加了个“青”字，然后把纸笔还给了店员。

“谢谢！谢谢！”店员还朝他们鞠了一躬，可见是真的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待两人要走时，店员踌躇片刻，用手朝他们比了个心：“希望你们长长久久的。”

无论友情还是爱情。

汤青没有这样比过心，还愣了一下，旁边余岩霖倒是懂的，他反手回了个更大的心。

CP粉还是要宠的。

司机已经在车里等他们了，两人坐上了后座，余岩霖就拿出了手机来。

他很早前就搜索过汤青的百度百科，很多次，以他对汤青的认识，无论他身处哪个行业，都不可能是个平庸的人。

只是多年下来一无所获。

多亏了刚才那个要签名的店员，他现在知道原因了。

Seven.汤。

他在搜索框输入这个名字后，终于找到了对应的百度百科。

图片也是有的。

只不过图片不是正面照，而是在某次开会的时候，其他人用手机拍到的——汤青握着笔低头看文件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