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波听着白千言宣誓一般的告白，她知道，白千言不是在说笑。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他的情不是那些火油桶子一样的激情，他厚积薄发，说出来一句轻飘飘的喜欢，心里却早已生根认定了。在此刻之前，曼波也一直以为白千言说喜欢城主，只是说着玩玩。却没想到，这个男人考虑了这么多。

他来到凡赛木，危机重重，也不愿展露自己的实力，可为了配得上城主，他拼了。他说，他要做城主的男人，不能给城主丢脸，用配得上城主的身份站在城主的身边。

这样的男人，够味。

曼波鞭子往腰后一别，纵身跳到白千言的跟前。看着白千言的眼神都变了，带着尊重。

“既然你自己已经有了觉悟，那也不用我特别鞭笞了。先说说你的力量罢。异能者……似乎有些不像。”

白千言苦笑：“我不是异能者，至少不是合格的异能者。只是体能比普通人类的好。”

曼波点头，算是明白了白千言的意思。

“这也没关系，你的主要战斗力是结合路凡那里的机械。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恢复你的体力——用最短的时间。接着，我要尽可能地提升你的体力，你做好觉悟吧……对了，你再加一门魔法基础修习课程。”

白千言一愣：“为什么？”

曼波笑了笑：“人类异能者，其实是一种基因融合，通俗说，杂交的后果。你这样的是血脉太悠远不够纯粹，所以无法判定你的祖上有哪些种族。以防万一，学习一些魔法的基础理论，说不定你能自己悟出点什么呢。”

白千言听了并没有惊讶什么，而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个我无所谓，今天就让我自己恢复一下吧。”他的表情较以前多了许多的沉静和哀伤，这样的白千言，就是齐天想要看到的那个白千言，也是齐天想要抹去的那个白千言。这样的表情，齐天不会喜欢。

白千言脱掉了衬衫，只穿了一件打底背心，制服裤子虽然看起来贴身，但是意外地很容易活动开。

蜜色的皮肤、结实的肌肉、利落的拉伸动作。比起让费法蒙所有女人嫉妒的”被城主拥抱的寒酸王子”，”骑士”的称号更贴近他。

白千言脸上的表情一直很肃穆，曼波也没有插手，她看着白千言负重全力冲刺，轻松地闯障碍跑，拳击臂力练习……她知道，白千言还在跟自己的过去做斗争，与其说今天是让他自己恢复实力，倒不如说是给他时间让他抛却自己的心魔。

白千言，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呢。

中午白千言根本没有吃饭，像是机器一样不需要饭食动力来持续运转。

周围围观他的学生们，慢慢都停止了训练。他们对白千言都很好奇，这个人类，似乎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到了下午四点，白千言浑身都湿透了，脸上却依旧是那副表情，动作也依旧是最初的利落。他背着负重包，直接原地起跳，越过两米高的障碍墙，击打铁桩假想敌。一拳打在铁桩上，竟然发出一种铁器相撞的声音。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把操场围了个水泄不通。白千言却视若无睹。

他重复最基本的体能训练，眼中的迷惑从一开始的浓重到哀伤，到现在的逐渐清明。

曼波笑了：白千言，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就好，这样才不会累，才会更简易。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啊，白千言对城主，竟然这么认真。如果让白千言知道城主就是会长的时候……老白得是什么表情啊？

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期待。

下午六点，白千言终于停了下来。

他嘴角挂着笑容，脸上也有疲惫，精神却很好地走回了曼波面前。

曼波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这里，站了一天，却什么事儿都没有，轻松自若。

她问白千言：“这是你的极限？”

“不，一般水平。”

“你基础很用功。”

白千言耸耸肩，在一边压腿拉伸放松肌肉，一边说道：“我们那有句老话叫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你有很多故事。”

“没错。”白千言毫不否认，却也没有多说的意思。

曼波不在意地耸耸肩：“待会我会让人把你的新课表安排送到你的宿舍，明天早上六点来这里，解散。”

白千言一愣，就这么完了？

还没回过神呢，曼波直接走了，看了一眼周围的学生，冷笑一声，都不用说话的，学生们瞬间鸟兽散。

一直没能上前的翠衣这时候才挤了过来，一脸古怪地看着白千言。

白千言摸摸鼻子，抓过自己之前放在高台边的衣裳，把团团往帽子里一放，对翠衣说道：“食堂还有吃的没？我可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