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说(156)

作者:墨醇 阅读记录

两兄弟打了个照面,却没能说话,守尘不禁有些失落。

他回来后听闻守戎立功封王,又与母后十分和睦,本以为是雨过天晴,早有意找他详谈,只是苦于一直不得机会。如今难得见面,但看他与故人相谈甚欢,自己又受召匆忙,便也只能作罢。

两兄弟不期而遇,匆匆走过,寿康侯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答道:

“原是我无能,治地不周,芝县出了一伙劫道贼人,有些本事十分猖狂。年时已向陛下禀过此事,因当时他们尚未成气候,故陛下命我自理,但年后回去,不想更厉害了!我实在无法,只得再来向陛下请罪求人。”

守戎听了只说:“我当是什么,山贼而已,你若早告诉我,大概也不至于此。”

“也是!只是殿下刚征战回来,行事又向来有计划,我只怕麻烦了殿下,况且公主不是说让殿下不理朝政吗?”说着,他又略略紧了紧眉头,道,“而且那些山贼,恐怕也并不简单。”

“既是你的事,那也不必扯到朝政上,我手里总有两个能人,再者出个主意也就好了。”守戎笑着道,“什么样的山贼能比大息还难打吗?你信不过我不成?”

“是我糊涂了——”

话说到这里,守戎没再言语,心里想着倒不如趁这茬躲出去,省得总碰着守尘要寻借口躲开。

加之炽莲又同自己闹别扭,这里没趣,还不如走了干净,留这两人开心也便眼不见心不烦了!

一百一十五:奉旨剿匪

再说守尘前去面圣,皇帝自然先又夸他蜀中一事办得好,告诉他郑正平几份书文上来,写得清楚详细,办事十分妥帖规矩,觉得大可正式授予太守一职。

又问他这一年里见问如何、云南军政如何、身子如何,守尘不疾不徐,一一对答如流。

皇上一面听着,一面批阅奏章,看他也说了这许多话了,便叫坐下喝杯茶。

这时,隔间窗外有人影闪过,皇上埋头未见,守尘却看见了,既然看见了,便寻个借口出来了。

到了隔间站定,深施一礼,道:“母后怎的来了?可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姶静笑着答应道。

原来,姶静生怕守尘在这关节说差一句,于是特地在旁听着,如今见他答话有这样长进,便也放心了。

“你虽日日来请安,但不知你忙什么总是着急走,倒是许久没和母后能好好说一会儿话了,今日你既陪着你父皇聊了这许多,母后瞧着眼热呢!尘儿,也陪母后坐一会儿可好?”她向儿子招了招手,叫他坐在身边,拉着他的手慈爱非常。

“孩儿最近被一些杂事缠身,未能随侍母后左右,实在不该!既然母后有命,孩儿自然遵命。”

守尘随姶静去了中宫,母子二人吃茶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姶静才开口问道:

“你在你舅公身边,可有替母后尽孝?”

守尘自回宫后便小心翼翼,就是生怕提到舅公触动姶静,但既听她提起,自然免不了陪着谈上一谈,一时落泪道:

“母后视舅公为父,孩儿心中不敢不敬,只是儿臣病弱无知,反多累舅公照料挂心,且常对孩儿耳提面命。孩儿虽不能替母后早晚问安侍奉,但舅公思念母后之极,有孩儿在舅公膝下承恩受教,略平舅公想念,已是幸事。”

姶静点了点头,又拭泪小心问道:

“一直不能知道你舅公他究竟怎样落马,疼了几日?如今只有你我母子,你只当家常话,别有隐瞒细细说与母后知道,啊?”

守尘起身,伏在姶静面前,更生不忍道:

“那夜忽传有异族暴乱,舅公乘骑携数人而出,直到第二日天拂晓才回。因精疲力竭,下马时勾着了缰绳不慎跌落,衣甲有刺,正巧扎在马肚子上!马受了惊狂奔,当时舅公身边伺候的人少,皆未料到,等套住了马才知道……舅公他后脑撞在了栓马的石桩子上,早已不省人事,还未及求医便去了……”

“且,且因路上铺有沙石,将舅公半边身子磨了个面目全非!”

姶静听后,顿感心如刀割,哀呼一声:

“舅舅戎马半生,英名赫赫!竟!竟、竟去得这样……当真是荒唐!”

思及当日所见惨状,守尘亦有哽咽,然而连忙安慰他母亲道:

“虽是天祸戏弄,总好过人祸陷害,舅公生前操心,这样倒也不曾受苦,母后不必耿耿于怀,只当是舅公年迈,一时意外也是有的。”

姶静闻之心中悲痛却依旧不减,哭道:

“话虽如此,但舅父向来争强好胜,只怕宁愿死在敌人乱刀之下,也不愿这样不明不白地去……好在二哥晓得舅父脾气,外人只当是殉职,不然舅父,他定不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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