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说(39)

作者:墨醇 阅读记录

又细想起昨夜里的事,守澈不禁叹气道,“我只怕这两人又闹出些别扭来,我且去寻寻看,你在这里好生照应着些,不许贪杯糊涂!”

“好!”这回,炽焰倒是答应地爽快明理。

于是水行子悄悄离席,出了砚阁,往四处驾云寻找。只是这两人有意避开,水行子又怎能找着?

酒过几巡,歌舞管弦的热闹到三更日暮,方才歇下。四位行子一同回了圣仙府时,却见万生殿里烛光冉冉,便赶忙过去。

圣仙果然已坐在那里,悠闲端着茶碗,见几人进来,道:“我候你们多时了,想来婚宴必定热闹,所以晚了。”

“哼!姐姐还说呢!我们等了你一日,寻了你一日,你反倒在这里自在,还说起我们来了!我们是不知道哪里怎样的热闹绊住了你,我们这里少了守戎那个冰块倒确实热闹了不少!”

圣仙瞪了他一眼,倒不像是责怪,然而炽焰还是讪讪闭了嘴。

圣仙笑着站起身,携起那一对的手,柔声道:“本是你们的好事,我没来,坏了你们的兴致了!不晚了,不必挂心我,你们也该入洞房了!”

说话时,又是抿嘴笑着,转身向月阳吩咐道:“月阳,送木行子和土行子回房!”

“是!”三人只好告退离开。

炽焰方才觉得受了气,撇了撇嘴便也顾自回了房。

守澈见没了他人,忙上前问:“圣仙,你今日究竟去了哪里?该不会又与皇兄因什么事吵起来了吧?”

圣仙不悦地又坐下喝茶,淡淡道:“他不是该在砚阁受着守尘的跪拜,得意开心吗?我哪来的机会和他吵!”

守澈一听越发急了:“皇兄一日都未见,难道不是和你在一块儿?”

圣仙吃了一惊,放下茶碗,问道:“怎么?他不是做梦都想守尘对他屈膝臣服吗?今日这样的机会,他怎会没去?”

守澈无奈叹气道:“是!皇兄自然想守尘的屈膝跪拜,但今日他为何不来?圣仙,你倒说说,他为的是谁?”

圣仙闻言怔在那里,一时语塞,转而又惶急问道:“那他人呢?他去了哪里?你找过他没有?”

水行子正不知如何回答,便听见月阳仙在殿前说道:“启禀圣仙,水行子,方才天帝差人特来告知,今日不过有要事缠住了,所以不能前往赴宴,请圣仙和几位行子不必担心!”

“知道了,你回吧!”

两人心中长舒一口,只是面上神情这样,暗里所猜所想却是不得而知。但终究没了话,守澈也只好告退回房。

且说,那两新人方回了房,绿儿坐在镜前摘了那珠帘凤冠,守尘笑说:“往日只见过你穿青绿色,随意而不失温婉。今日见了你穿这正红色,越发端庄了!”

绿儿一面卸下耳坠子,一面笑着嗔怪道:“还说呢!平日里,我什么时候穿得这样琐碎,怪累人的!”

守尘也摘了玉冠道:“也是呢!这婚宴虽说一切有人打理,我们倒乐得自在了,光看着也是辛苦。我们只今日这样应酬一时罢了,已然觉得麻烦了!”

说着,便有了不忍之意,绿儿叹气道:“其实你我二人又何须计较这名分虚实。你我相敬如宾,相互的情意都是知道的,心里——早已如夫妻一般!反倒累了旁人,尤其引得圣仙和天帝不快,怎么了得?”

于是守尘的颜色也没落下来,想起昨夜里的事,不由感慨道:“守戎他这一世恨得太深,爱得也太深!以致不愿忘怀,不愿轮回!这样过了千年,不仅未能抚平抹淡分毫,反倒使他怨念愈重,最难以放下!”

两人一时都惆怅苦郁,没了话,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红烛落蜡。

不知过了多久,守尘方才说了:“不该说这些的,虽累了两日,到底我们总算成了夫妻,原该高兴才是!莫不是说你悔了不成?”

绿儿掩嘴笑了,模样娇羞,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守尘便也笑了:“好了,早些睡吧!”

两人各自脱了大装,来到床前,虽都红着脸,倒也不扭捏。

他二人几生几世相处日久,早已熟悉,所以每一触、每一吻最是自然不过。宛如溪水涓涓划过石岸,春风宜宜拂开芽黄。茜纱暖帐一下,却只剩了:

一对红烛爆花灯,一双喜字映床前。

铜镜尤怜鸳鸯好,帐里只见并蒂莲。

二十七:非常之客

次日清晨,守尘无绿儿两个人早早起来梳洗过便到万生殿向圣仙请安。圣仙则是一夜未眠,支着手在桌边呆坐了一宿,这时茶也凉了,蜡也燃尽了。虽不至面容憔悴,两眼鳏鳏,但到底神色无光,头发也歪了!好可怜见的样子,也不知昨夜想什么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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