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敲了阎王门(78)

维纳斯眨了眨眼:“哦。”然后绕过阿瑞斯继续下山。

阿瑞斯一急,再次堵住去路:“哦是什么意思?你同意了么?”

维纳斯脚步不停地往山下走:“我不同意。”

他很愿意,但不能同意。

阿瑞斯不理解,又上前追问道:“为什么不同意?”

他对一名爱欲之神提出这样的请求,竟然被拒绝了?为什么?他的魅力还不够大吗?

维纳斯一而再再而三被阻挠下山,神色不悦起来:“没有为什么,你再挡路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阿瑞斯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道路。他不知道维纳斯这么急迫做什么,山下的风景难道比他还要好看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山下有阿多尼斯。

爱欲是维纳斯的神职与天性。这种事在他看来和谁做都可以。就像一个人热爱美食,只要食物好吃就可以,是谁做的并不重要。

对维纳斯来说,只要对方技术不差,长得入眼,能给他足够愉快的体验,是什么人也不要紧。

阿瑞斯的邀请,他完全可以答应下来。谁会嫌美食多呢?好吃的当然是越多越好。所以他是愿意的。

但他突然想到了阿多尼斯。

维纳斯当然不可能禁欲,他成年后的欲望都是下山找阿多尼斯解决的。

他已经清楚阿多尼斯不是凡人,每次下山依然会吹响海螺,不然那栋树屋是不会有人住的。但他一直没有戳破。

维纳斯觉得阿多尼斯的身份也不是很重要,只要阿多尼斯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他们相处方式和成年前并无不同,该玩就玩,该亲就亲,就是比以前多了一项活动——最后总能滚到床上。

有一回事情进行到一半,阿多尼斯突然问他:“维纳斯,如果别人想要和你做这种事,你会同意么?”

维纳斯下意识回答:“为什么不呢?”

于是阿多尼斯动作就停了。

维纳斯低呼一声:“……阿多尼斯?”他竟然在这种时候停下!

“为什么?”阿多尼斯半垂下的眼底有一丝阴翳,很快就被忧伤代替,“你说爱我,难道是骗我的么?”

“我当然爱你,我最爱你了,阿多尼斯。”维纳斯无措道,“可是,爱情和爱欲是两码事啊。”

爱情和爱欲都是他的神职,他可以分得清清楚楚。他爱阿多尼斯,但也能和任何人拥抱做爱。

“你和别人做这种事,我会伤心、吃醋、嫉妒。”阿多尼斯盯着他问,“即使这样,你还会这么做吗?”

维纳斯感到困惑:“你为什么会伤心?”吃醋和嫉妒又是什么感觉?

阿多尼斯反问:“如果我和别人做这样的事,你是什么感觉?”

“我没有感觉,你可以找任何人纾解欲望。”维纳斯坦诚道,“只要你爱我就好了。”

阿多尼斯:“……”

他没再说话,继续做刚才的事,这回发了狠。

阿多尼斯向来温柔,可那次真是太凶了。他没有对维纳斯凶一句话,只是把维纳斯从柔软的床铺抱到坚硬的书桌,打开窗户让凉风灌入,沉默地表达自己的不悦。但爱神对自己的欲望非常诚实,结束后他愉快地表示这样更爽更刺激,下次可以继续,在室外也行。

阿多尼斯听到这话,无奈地扶了下额头,似乎拿他没办法。

直到现在,维纳斯依然不明白,他和别人上床,阿多尼斯有什么好伤心。

虽然维纳斯不知道阿多尼斯为什么要因此伤心,但他当然是不愿意让阿多尼斯伤心的,于是拒绝了阿瑞斯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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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树屋。

维纳斯在兴致高昂地和阿多尼斯谈最近山上发生的事。阿多尼斯站在书桌前,一边静静聆听,一边修剪着窗台上的白玫瑰。锋利的剪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枝丫被一点点修成他想要的形状。

“阿多尼斯。”维纳斯用聊家常的语气极为自然地说,“阿瑞斯说他想做我的情人。”

他总是把山上的见闻事无巨细地讲给阿多尼斯听,这件事他也毫不避讳地讲了。在维纳斯的认知里,这实在算不上一件大事,程度相当于“别人请我品尝一道新菜式”。

阿多尼斯剪刀一顿,语气平静:“你同意了?”

如果维纳斯回答不好,剪刀下一秒剪的就不是玫瑰的枝丫,而是美神的金发。

阿多尼斯舍不得伤害维纳斯,连警告都是温柔的。不然以海皇的暴戾,剪刀下一秒扎穿的应该是心脏。

维纳斯摇头:“我拒绝了。”

阿多尼斯眉眼一缓,若无其事地继续修剪白玫瑰:“为什么拒绝?”

维纳斯歪头:“你不是说过你会伤心吗?”

阿多尼斯又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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