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笑我是断袖(73)

作者:韦秋 阅读记录

房门打开,燕离端着一碗热粥匆忙走进来,看见他坐了起来,就把粥搁在矮几上,坐在床沿上担心地观察他的神色,问:“你感觉怎么样?”

薛浪摇了摇头,眉间布满浅浅的沟壑:“我怎么了?”

“饿不饿?先吃点东西,你昏迷好几日了。”燕离说着,把一勺吹冷的粥举到他嘴边作势要喂。

可薛浪正晕着,没有丝毫胃口,看着那碗粥甚至想反胃,于是他立刻抗拒地偏开了头,燕离举着粥微微睁圆了眼睛,不知所措。

他放下碗,眉眼低垂,轻咬着舌边,眼珠子一动不动,睫毛密得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好似藏了万分的忧思难过,脆弱得一捏就碎。

薛浪转过来,后悔不迭,心疼得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捅几个大窟窿出来,顾不上头晕,殷殷地捧着他的脸轻声道歉:“燕燕,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吃,都吃光,你别露出这副表情,你不知道这是在剜我的心吗?”

他伸手去拿那碗粥,毫无准备以致被烫得缩了一下手指,翻过燕离的双手一看,果然一片通红,这让他更是自责得难以复加。

人都是这样,一被哄,觉得自己是有人宠着的,就控制不住积累的情绪了。

薛浪那天倒下去之后,大夫来瞧过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过度劳累所致的心悸头晕,可燕离哪会这么轻易相信,他作为这个世上最了解薛浪的另一个人,或者直接说作为他的一部分,他清楚他所有的状态,即便累极,他也绝不可能上一个时辰还能挽弓试箭,后一个时辰就因为过劳而人事不省。

所以燕离后来又找了几个大夫甚至是王宫里的医官,结果得到的答案都相差无几。

他昏迷的第二天,燕离再次逼问最初的那个大夫,问不出来,刚说要用刑,“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大夫就哭着交代了:“小人真的诊治不出那位大人的病因,小人斗胆,如果还有另外的可能的话,只有传闻中的‘云容’了。”

何为云容?

表独立兮山在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此毒潜伏期最长可以达十年之久,中毒之人,开始时头晕目眩,脚下轻飘好似置身云端,辨不清方向,渐渐失明失聪,陷入长时间的睡梦中,身体无法抑制地枯竭,最后飘飘乎死去。

这本是旧时游方术士所谓的“长生”药,服下后,由于脚下越来越轻,而且眼前总是时不时出现幻影,受害之人对晕眩感习惯之后往往乐在其中,就算什么时候死了也不会知道。

游仙之道衰落,这种名为“长生”实则害命的毒药被列为了禁药,药方百年前被销毁失传,近人鲜少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仙气渺渺”的时代,更遑论凭空出世的“云容”。

老大夫之所以不敢说出来,一来是害怕医治不果,燕离一怒之下杀了他,二来是怕禁药为人所知,人为贪欲所控,重现那一个乌烟瘴气的世界,他虽没亲眼见过,但他祖上因它毙命的不在少数。

听他说完这些痛心的历史,燕离并不感同身受,只是追问道:“这毒怎么解?”

毒药,他知道的不少,他自己身上也常备数种,但从未听过“云容”,他想,既然是毒药,就一定有解药,最毒不过以毒攻毒。

令他失望的是,老大夫叹息着:“无可解。”

燕离一听就急了:“缺什么,我去找。”

“那时的人根本没想解毒,直到现在云容的药方都不可知晓,哪里去配解药呢?”

“大人不妨想得简单些,那毒药早已失传.......那位大人说不定只是累狠了,恢复几日缓过这股劲儿,又会生龙活虎了。”他擦着额上一刻不停冒出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说。

老大夫被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府,燕离衣不解带,魂不守舍地照顾了薛浪四天,好不容易盼到他醒了,却遭到意料之外的冷脸,再加上担心,他轻轻吸了下鼻子,眼眶热了又热,。

“你昏迷的时候,我总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又怕你醒了会饿,就在门外起了小炉,温着药,煮着粥,你一个时辰不醒,我就换一锅煮,我拜托檐上的燕子帮我照顾你一小会儿,把冷掉的粥分给院子里的麻雀吃,听见屋子里蜡油滴落的声音,我就想,你该醒了吧,然后我去看你,你还睡着,眉头给拧成了一股绳,我怎么也解不开。”

晶莹的泪珠从他眼里成串的滚出来,薛浪擦着他的脸,而他自己的心上则好像有一张砂纸在使劲地刮,使他难受又无处发泄,挠心挠肝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鸽子吗?

-我不是。

-好巧我也是!鸽子鸽鸽~

44、争执

燕离想到老大夫的话,似乎自己也一刻不停地头疼了起来,他从薛浪怀里小心挣脱出来,不依不挠地追问:“怎么样?哪里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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