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尽白衣+番外(40)

谢沉渊也不多话,从须弥戒子内拿出上邪剑,刚一出鞘,山谷内的天地肃然一清,连乌云也散了开来,日光洒落,山神庙恢复成了原来的相貌,杂草丛生,墙壁斑驳,哪里还有刚刚的整洁神圣。

巨大的山神石像表面布满了裂缝,残破不堪。

琅琊望着那个执剑的男人,目光在他虽然病弱苍白但是俊美清冷的脸上略过,来了兴趣:“你是何人?”

“谢沉渊。”

谢沉渊抬眸望向琅琊,古井无波。

琅琊站在原地,忽然想起了什么,挑眉问道:“大道门的上邪剑君?”

“早就听闻剑君大名,如今就让我来看看上邪剑是不是真如传闻中所说,一剑可破万邪,诛万魔,啧啧,真是好大的威名。”琅琊对这些久负盛名的正道之人一向没什么好感,因此话里间不自觉的带着轻慢的讥意。

说完,他单手撑地,无尽魔气从地底涌出,将这片天地重新染上了黑色。

和谢沉渊的剑意对抗。

一时间,平分秋色。

谢沉渊右手握剑,足尖轻踏至山神庙上,墨发飞扬,眼眸含霜,他注视着下方的琅琊,上邪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如雏凤初啼,响彻天地,冲破一切,苍白修长的手握着睚眦剑柄,剑尖犹如贯彻黑夜的雷霆,纯粹的剑气激荡间,清扫一切污秽。

琅琊嘿然一笑,身体扭曲成可怕的弧度,竟是直接从自己的背脊中抽出了一根骨剑。

本来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特意想下轿看看谢沉渊英勇战斗身姿的沈纵,望着琅琊那破了一个大洞血淋淋的后背,想也不想的又逃进了轿子里,掀开车帘默默观看。

抬轿的四个纸人早已在琅琊出手的时候变成了小小的纸人,孤零零的飘落到了地上,被抱歉大师收了起来,顺便净化成了一团灰。

沈纵紧张的看着以自己脊椎做剑的琅琊对阵上了谢沉渊,所到之处,魔气嚣张。

谢沉渊后退一步,上邪剑的剑鞘被那骨剑刺出一道痕迹,他稳住身形,周身灵气涌动,右手持剑,迎了上去。

两人在半空中的战斗让沈纵急得不行,不得已只能在商城里买了一个望远镜看着,可惜他们移动的速度实在过快,往往沈纵刚看见谢沉渊,他就不见了。

但是观看下来,谢沉渊也没受伤,沈纵的心安定了下来。

“师兄不会输的。”

闻寒抱着巨剑,眼眸内有战意涌动。

他的师兄是最强的剑修。

闻寒从不怀疑这一点。

另一边。

琅琊擦了擦唇角的血,轻哼了一声,他用自己的骨剑支撑着站起来,望着对面的谢沉渊,忽然咧嘴笑了笑:“剑君的剑法果真是精妙。”

“不过,谢剑君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啊,面色怎么比我还苍白,莫不是有早夭之疾。”

谢沉渊直直看向他,目光如冰雪,听了这句话,回道:“我观琅琊君的剑势重金木,甚缺土,不若早早入土为安。”

琅琊冷笑一声,骨剑划在山神巨石像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直冲众人脑海,霎那间,似乎有万鬼哀嚎之音,又带着某种玄妙的音节,和山神石像上的裂缝纹路相应和,山神像周身很快汇集了无数冥火,而后纷纷进入了琅琊的骨剑内。

狰狞的倒刺从骨剑的边缘处生长出来,上面淬满了微粘稠的腥臭液体。

谢沉渊眼眸微凝。

“剑君,可要小心了,这种尸毒之水沾上可是会融化掉骨肉的。”琅琊双眼闪着阴毒的光,周身魔气翻滚如云,厉喝一声;“天罗地网。”

那柄骨剑竟是陡然一声自炸开来,天空中,无尽魔气里参杂着腥臭的尸毒之水滴落,山谷内的草木沾之既亡。

抱歉大师将佛珠抛到半空中,一个佛光阵笼罩了一片安全之地,护着闻寒和沈纵所在的轿子。

沈纵急急跑出来,仰头朝上方战场看去,却只能看见魔气遮天蔽日。

只听那琅琊的声音愈发放肆:“上邪剑君,你的剑呢?”

“怎么还不出现,难道是怕了?”

“还是说上邪剑只是浪得虚名。”

沈纵听得气恼,忍不住说了一句:“小人始终就是小人,没胆量正面较量,只会一些歪门邪道。”

他们这边有三个人呢,也没以多欺少啊,沉渊还是独自应战,打的堂堂正正的,不像这个山鬼,打不过就在剑上抹毒,简直下作。

“嗯?”琅琊耳听八方,将下方女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微眯着眼睛,很是不悦:“我的新娘,你是在指责你的夫君是小人吗?”

沈纵越看山鬼越生气,干脆一键换装,换成了原本的相貌身形,他还穿着嫁衣,胸前平坦,身高腿长,一副俊朗的男子相貌,假发上的簪子也被他扯的摔在了地上,嫌弃又不屑:“睁大你的眼睛给看清楚了,谁是你的娘子,老子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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