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嘟嘟和啾啾照例和路意致讲电话。

啾啾都快两岁了，说话自然也利索多了，她对打电话非常有兴趣，两只白嫩嫩的爪爪捧着手机，煞有介事地打招呼：

“爸爸，喂喂？”

嘟嘟吐槽她：“笨蛋啾啾，只要叫爸爸就可以了。”

景时在一边听得想笑，还说妹妹是笨蛋，自己笨蛋的事情一箩筐都不记得了。

路意致笑了一声，温声道：“嘟嘟啾啾吃饭了吗？”

啾啾小脑袋点点，嘟嘟已经知道点头对面看不见了，便凑过去答道：“吃过了爸爸。”

“吃了什么？”

路意致引着两个宝宝说了会儿话就准备挂电话了，没成想啾啾突然来了一句：

“爸爸，喜番。”

“啾啾喜欢什么？”

“喜番爸爸。”

景时刚想笑，啾啾还学会给爸爸表白了，结果嘟嘟下一句就是——

“爸爸，刚才有个叔叔说喜欢小爸爸。”

他们有的时候会叫景时小爸爸，这称呼奇奇怪怪的，但景时也没阻止。

景时：“……？”

hello？我乖巧的宝贝们？

路意致没说话，景时赶紧走过来把电话接过去，解释道：“别听他们的，都已经说开了，根本没到喜欢这么夸张。”

顿了一下，路意致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戎景澄？”

景时随口跟他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

“嗯，是他，不过真的没什么，他跟我说完就出去了，挺坦然的。”

他说坦然不过是为了佐证那句“没什么”，但在路意致听来，这就是夸奖。

景时对这个叫戎景澄的印象非常好，多次夸奖。

于是，路意致不说话了。

景时顿了顿，“那，晚上回去再说，你休息一下。”

挂断电话后，他挨个在嘟嘟和啾啾脑袋上敲了敲，这两个捣蛋鬼。

景时叹了口气，唉，今晚注定不会好过了。

一想到路意致那些花样百出的惩罚方式，他就双腿发软，更何况，他还被迫欠着三大本债呢。

为了减轻晚上的负担，景时今天特意提早下班，带着嘟嘟和啾啾去路意致办公室楼下等他。

而且他还特意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十分用心了可以说是。

嘟嘟和啾啾高兴坏了，围着那束玫瑰爬来爬去，景时很怕他俩一个不稳直接脸朝下栽进花里，只好紧紧地把两个胖墩墩抱在怀里。

薛心远听说他今天提早下班，特意打电话来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景时只说要带嘟嘟和啾啾去玩，也不敢多解释。

嘟嘟和啾啾很喜欢爷爷，一听薛心远的声音就高兴地喊：“爷爷，爷爷。”

薛心远朗笑出声：“嘟嘟，啾啾，你们去哪里玩啊？”

嘟嘟：“找爸爸。”

啾啾：“发发。”

薛心远疑惑道：“去看花？”

嘟嘟：“爸爸买了花送路爸爸。”

啾啾：“嗯，发发，”她皱着小眉头想了想，努力挤出了两个字：“香香。”

薛心远：“……”

挂断电话后，差不多也到了。

景时看了眼那捧花，突然有点后悔了，他去的时候正赶上花店打烊，人家看嘟嘟和啾啾可爱，干脆把剩下的玫瑰全送他了，几乎是半卖半送。

足足108朵，店家好像还说了什么寓意，但景时忙着控制两个胖团团，没注意听。

拿着这么一大束花上去，那也太羞耻了，他干脆给路意致打电话，让他下来。

然后自己抱着花躲在车后面，让嘟嘟和啾啾站在前面给他望风。

“嘟嘟，啾啾，路爸爸一来你们就通知爸爸啊。”

“嗯。”

“嗯。”

其实这都是多余，毕竟路意致一出现，两个宝宝的叫声大概隔十米就能听得见，根本不用特意通知。

但景时得给他们找点事做，不然他们就会到处跑。

事实证明，他还是高估了两个团子。

没一会儿他就听见——

“爸爸，爸爸。”

“爸爸，小爸爸在后面，你快去看看！”

“爸爸，发发！”

景时：“……”

算了算了，不能指望他们，他直接抱着花跳出来，大喊道：“路先生……”

所有人都一脸惊诧地看着他……手里的那一大束玫瑰。

景时：“……”准备好的台词直接卡住。

上车后，路意致忍住笑，接过那束花，问道：“这么多？”

景时闷闷道：“108朵。”

“有什么寓意吗？”

景时愣了一下，什么寓意来着？但这种气氛显然不能说不知道，干脆理直气壮道：“什么寓意你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反正无非就是我爱你，一生一世那些。

路意致摸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愣住，再看景时的眼神就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