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106)

她双手搭在司阙的肩上,俯下身来,下巴几乎贴在司阙的肩窝,垂眸望向坠在他身前的平安锁。

“喜欢吗?”她细细软软的声音传来,春日暖溪里绽出一捧一捧涟漪。

司阙轻轻翘起唇角,声音倒是嫌弃得很:“这是送满月奶娃子戴的玩意儿。”

尤玉玑起身绕到司阙面前,在他面前弯下腰来,将这枚平安锁挪进司阙的衣襟里放好,柔声:“祝福是一样的。”

司阙望了尤玉玑一眼,再垂眸望向自己的领口。

他向来不喜欢金饰。尤其是以前每每节日,他必要穿上公主的宫装,沉甸甸的金饰让他恶心。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红绳,将藏在衣襟里的平安锁扯出来。他瞥着系在红绳上不停晃动的小金锁,多看了一会儿。

行吧,金子的好像也没那么难看。

“姐姐。”他浅浅笑着,眼睫上镀了层乖顺,“我很喜欢。金饰是质地最好的饰品。”

·

两日后的午后,尤玉玑偎在司阙身侧刚要睡着。

枕絮叩门进来,古怪地望了一眼依偎在床榻上的两个人,才禀话:“夫人,世子过来了。”

尤玉玑刚要睡着,很是困倦,连眼睛都没睁,倦声轻语:“说我睡着,撵了。”

枕絮退下去。不多时,她再次回来禀话:“夫人,康景王携带王妃上门。大约还有近一个时辰就要到了。世子说您得过去一趟。”

尤玉玑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已经困倦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

枕絮抬眼,看见尤玉玑翻了个身,司阙正在给她盖被子。枕絮匆匆别开眼不敢多看,立刻退下。

尤玉玑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醒来。她起身下床,手腕忽地被司阙攥住。她转眸望过去,看见司阙眼里的沮丧。

“姐姐,你要陪世子待客。”

尤玉玑声音放得轻软:“康景王与王妃一起过来,我理应过去一趟。不过我会找个托辞很快回来。”

她展颜绽笑:“答应了下午陪你去看冬菊的。”

司阙这才乖乖地笑起来。

待尤玉玑转身,司阙立刻收了笑,拎起床里角落正睡着的百岁,将它高高抛起。睡梦中的百岁吓了一跳,半空中蹬了蹬腿,一个鲤鱼打挺四爪稳稳地落地,它歪着小脑瓜,迷茫地望着司阙。

司阙却没在看它,而是慢悠悠地自言自语:“康景王什么鬼,敢让我的鸢鸢接待?”

·

正如尤玉玑答应司阙的那般,她去了花厅见了齐鸣承和他夫人,客套了几句,便推脱头疼想要离席。

陈安之巴不得她快点走,免得齐鸣承盯着她。

齐鸣承前日送帖子过来说是赔罪,可到了之后绝口不提那日之事,随口闲聊时口语也是一惯的傲慢。

陈安之不由心中不悦。他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齐鸣承的妻子冯珍,怔了一下,立刻收回目光。

齐鸣承这一幕收进眼中,无声冷笑。片刻后,他道:“听说贵府的梅林种类繁多甚是美景,不若待本王转转?”

冯珍立刻说:“你们去,我就不跟去了。”

陈安之与齐鸣承到了梅林,走上观景亭瞭望梅海。齐鸣承眯起眼睛望向那抹紫色的声音,笑道:“安世子,在赏冬菊的是令夫人吧?看来已经不头疼了。”

陈安之望过去,不仅看见了尤玉玑,还看见了司阙。司阙坐在轮椅上。之前司阙坠楼之事被尤玉玑瞒下来,是以,陈安之并不知晓司阙断了腿。反正司阙体弱,之前也偶会坐轮椅。

齐鸣承瞥向陈安之,见他望着轮椅上的人发怔。他不由定睛一看。

良久,齐鸣承意味深长地说:“怪不得安世子宁肯惹恼陛下也要这司国阙公主纳回府中。”

陈安之一怔,望向齐鸣承。

下一刻,他立刻黑了脸。

——同为男人,他一眼看懂齐鸣承望向司阙的目光。

在齐鸣承原本的打算里,他今日带夫人登门,依着礼数,陈安之衣需带尤玉玑登门回礼,彼时是他动手的时候。

可现在,他看上陈安之另一个女人了。

第49章

不久后,齐鸣承告辞,离开前回请了陈安之。陈安之面上只能含笑应下,待齐鸣承一走,立刻气得拂了桌上的茶器。

齐鸣承为什么一直针对他?陈安之心知肚明,可陈安之心里也委屈啊。作为一个男人,他理解齐鸣承的针对。可作为被针对的那个人,他心里不能不气。

“这群降国人就该全杀了了事!”陈安之愤言。望山和望江低下头,这话可不敢接。

齐鸣承登上马车坐下,看着冯珍扶着侍女的手上来。他望着她冷笑一声,别开了眼。

冯珍咬唇。她忍了又忍,待马车驶出一段,耳边尽是车辕轱轱声,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些旧事,王爷就不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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