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136)

他在美人榻上坐下,拿起榻上小方桌上的酒,慢悠悠地斟了一盏。

陈安之过来与尤玉玑说话时,他本来在这里漫不经心地饮酒。一壶红梅酒几乎快被他饮尽,酒壶里剩下的酒已不多。

他摇了摇酒盏,看着烛光下轻晃的酒水,一饮而尽。

尤玉玑默默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眉心慢慢拧起。

司阙饮尽杯中酒,将酒盏放下,又倒了一杯。

尤玉玑起身,快步朝他走过来。司阙握着酒盏刚要喝时,手腕被尤玉玑握住。

司阙抬抬眼,望向她。

“我很久前就想说了,你身体不好,着实不该饮那么多的酒。”

司阙仍旧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没说话,也没松手。

反倒是尤玉玑先移开了目光,她垂着眼睛,声音噙着丝低落:“最初我想找一个男人帮我生下一个孩子,我只想要一个孩子,不想与孩子的父亲有过多交集。我想着,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我可以给他双倍的疼爱,让他幸福健康的长大。可是我的母亲对我很重要,父亲亦是。若一个人没有父亲,就算得了再多母亲的疼爱,也是憾事吧?”

她眼尾微微泛了红,温柔望着他。

“对自己的身体好一些好不好?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不曾被父亲抱过,更不记得自己父亲的模样。”

司阙目光落在她眼尾的洇红,低声问:“怀了?”

尤玉玑微怔,轻轻咬唇。她有些尴尬地松了手,失落地低下头。那种因为没有怀上而产生的失落与泄气再次席卷而来。

司阙将目光落在手中的酒盏。杯中酒仍旧在灯光下轻晃着,飘着淡淡的酒香。他将酒盏放在唇前,轻轻抿了一小口,让酒的芬芳在唇齿间多停留了一会儿。

然后,他将酒盏放在桌上。

从这一日起,司阙这一生至死再未沾过一滴酒。

“姐姐。”他慢慢展露笑颜,又把那张漂亮的笑脸面具戴上。

他拉住尤玉玑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他将掌心覆在尤玉玑的手背,交叠地覆在她的前腹,再唤一声:“姐姐。”

“嗯?”尤玉玑转过脸回望,柔软的旖唇轻柔滑过他的脸颊,从唇角到鬓侧。

尤玉玑并非故意,她不由尴尬地向后稍微退开些。

“以后我都听姐姐的。”司阙的语气极尽乖顺。

他又捧起尤玉玑的手,辗转亲吻她的指尖。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指背上,恨不得将她吞入腹,又怕她疼,只好留恋地印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他忽然想,若能多活一两年,好像也没那么差。

夜里,尤玉玑沉睡时,司阙漆眸沉静地望着她的睡颜。时间缓缓流过,星月在夜幕里攀爬,又谢幕,他凝望着尤玉玑的目光却未曾移开。

就在今天,他心里又多了一层贪。

未来的某一日,若他的笑脸面具被摘下,让她看清他真实的嘴脸时,他祈求也能得到她今日千分之一的温柔与宽恕。

至少,别难过。

司阙抬手,用指腹轻轻抚过她眼尾的轮廓。

·

翌日清晨,枕絮和抱荷两个人躲在角落,小声议论着什么。她们两个站在游廊角落里窃窃私语了太久,惹得许多下人注目。偏生两个人讨论得太专注,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的眼光。

景娘子看见了,不赞赏地摇摇头,嘟囔:“真不像话!也就夫人宽仁,换个主子抽你们鞭子!”

景娘子提高音量:“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进去伺候!”

枕絮和抱荷这才不做声了,眼神交流了一番,整理了一下衣摆,快步进屋去侍奉。

进了屋,她们看见站在窗下的司阙时,都不由多看了两眼他的腿。

“断了的腿这么快就能好吗?”抱荷忍不住在枕絮耳边小声嘀咕。

抱荷没回答,反而说:“这对咱们的计划来说也算好事儿!”

抱荷眼睛一亮,心想这话也对!

为尤玉玑梳理云鬓时,枕絮一边为她绾发,一边状若不经意地开口:“夫人,我听说涟水那边最近的夜景可好看啦。”

“涟水?”

枕絮急忙说:“嗯嗯。大概是因为快过年了,再加上东太后喜寿。现在那边已经早早装扮起来。夜间浮灯铺满水面,满天星河映在水面上,游湖水上,美不胜收!”

一旁递上步摇的抱荷嫌弃枕絮说得太委婉,赶忙接话:“我听说那边还有一棵三百余年的合欢树,有情人相伴树下许愿,能定下三世的浪漫牵绊!”

抱荷想起阙公主身体不好,急忙又加了一句:“也能求平安康顺!夫人若是带着阙公主过去散散心,也是极好的!”

尤玉玑从铜镜里好笑地望着她们两个,笑问:“该不会是你们两个在府里待得无聊,想出去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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