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167)

流风知道停云忙起来顾不上她,她忽然想到了抱荷,眼睛一亮,她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刚跑到院子里远远看见了抱荷在朝她招手。

“他们吵架了?”

“她们吵架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她们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了半天。

房间里,一动不动坐了许久的司阙终于有了动作。他将上半身微微向后倚靠着,裙子下的腿也一支一直,换了个随意些的姿势。

“不应该啊……”

司阙略皱了眉,语气里也染上几分不耐烦。

两个月了,尤玉玑还是没有怀上。

这不应该啊。

难道真的是他不行?

他哪里不行了?

再怀不上,尤玉玑会不会没了耐心,认为是他不行,要去找别人?

烦。

司阙头一回发现当情郎真的不行。情郎的身份万万不能和夫君的身份相提并论。

夫君只能有一个,情郎却没那个资格要求自己是唯一。

烦。

烦啊。

他不想当尤玉玑的情郎了。

此时,尤玉玑正斜倚在美人榻上翻看着医书。

百岁睡醒一觉后就开始皮,一会儿抓抓床幔,一会儿挠挠桌子腿儿,一会儿又绕着圈儿地追咬自己的尾巴。当它玩了一圈玩累了,跳上美人榻,乖乖地钻进尤玉玑的手臂下,主动当起小暖炉,给她暖肚子。

毛茸茸的触觉,让尤玉玑从书册里收回神。她侧眸望向窗口,惊觉外面漆黑一片,竟已这样晚了。

“好晚了,我们该歇……”

尤玉玑忽地住了口,她忘了司阙傍晚的时候搬回了东厢房。

她转眸望向床榻,并没有能如往日那般看见一双干净的眸子将她望着。她笑笑,捏着百岁的后颈,将它抱在怀里,柔声说:“今晚咱们一起睡。”

“夫人,您歇下了吗?”枕絮在外面询问。

尤玉玑抱着百岁往床榻去,已是准备歇下了。她倦声问:“何事?”

“世子爷过来了。”

尤玉玑蹙了蹙眉。她在床边坐下,说:“说我已歇下,将人撵了。”

“不是……”枕絮停顿了一下,“世子往东厢房去了。”

尤玉玑轻抚百岁后颈的动作僵了僵。

她理解陈安之将司阙纳回府许久不曾碰的奇怪心理,也明白陈安之心悦阙公主许久,早晚都要进司阙的房……

她曾躲在司阙的床榻里侧惊愕地听过陈安之对司阙的诉请与卑微,陈安之甚至几次三番并不遮掩自己对司阙的讨好。

这一次,司阙应该还能如以前那样几句话将陈安之打发了吧?

枕絮在门外又说:“对了,世子爷过来的时候一身酒气!”

尤玉玑急忙将百岁放下,快步朝外走去。她打开门,蹙眉问:“世子爷醉酒了?”

“反正是一身的酒气,闻着像是没少喝!”

陈安之醉酒之后是何德行,尤玉玑嫁到晋南王府的第一天就领教过了。

阿阙那样体弱,若是陈安之酒后用强,阿阙没有反抗之力,必将难受屈辱。若是陈安之知道了司阙的男儿身,不是难受屈辱那般简单,更是欺君死罪!尤玉玑微微抬着下巴,望向东厢房的方向,眉眼间虑色难掩。

·

司阙刚给自己调了一种有助于怀孕的药,陈安之跌跌撞撞地进来。他脸上浮着酒后的红晕,手里捧着几只野花,望着司阙傻乎乎地笑着。

显然,若非醉了酒,他还不敢在夜里来司阙的房间。

“我回府的路上在砖路缝隙看见这几朵小野花。周围都是枯草荷积雪,这么严寒的时候,它们还能不畏严寒从砖缝钻出来,比院子里所有的梅啊菊啊玉兰啊……什么什么的,都强!”他晃着身子朝司阙走过来,献宝似地将手里的几只野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司阙面前的桌上。

“它们能够不畏严寒开出花来,公主的身体也一定会慢慢好起来!长、长命百岁!”

他将来时路上反复背诵的话顺利说出来,可终究因为醉酒,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还是结巴了。

他立刻尴尬地抿了唇。

司阙瞥向陈安之放在桌上的几朵小野花。

他慢慢抬起眼睛,视线从桌上的这几朵小野花逐渐上移,望向面前这个局促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是尤玉玑名正言顺的夫君。

虽尤玉玑从未唤过他一次夫君,可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个人有这层关系,司阙心里生出许多厌烦的情绪。

他不笑的时候,面色总是很冷。如今心中的厌烦又在面上显了些。

陈安之虽然喝醉了,可是他一直盯着司阙的脸,瞧出他不高兴,他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惴惴道:“你、你不喜欢……”

司阙的视线越过陈安之,望向尤玉玑正屋的方向。尤玉玑寝屋的灯没有熄,微弱的光影隔着冬日的凉风,隐约印在他的窗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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