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196)

“去,现在去请晋南王府能主事的人过来!若还是请不来,就是交给我来教育!”

焦玉书和尤嘉木进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焦玉书摇头轻叹一声:“遭了。”尤嘉木却亮着眼睛,差点大声喊出来:“元逸哥哥好样的!”

景娘子揪着眉头,忐忑地问:“夫人,这怎么办啊……”

尤玉玑何尝不是眉心紧锁?若是还在故土,她会很赞同二哥所作所为,甚至还要像小时候那样跟在二哥身边叫好。

可这里是司国,被二哥踩在脚下的那个人是皇帝的亲孙子。

尤玉玑提着裙角迈出门槛,款款走到尤衡身边。

“二哥,下面的人会去请王爷过来。先放开他吧。”她拉住尤衡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声音也跟着软了下去带了几分抚慰,“两年多没见,鸢鸢想和哥哥说几句话。”

尤衡转眼望过来。他红着眼,强压着想要杀人的冲动。踩在陈安之胸膛上的靴子用力踩了踩,才抬起来,跟着尤玉玑往花厅走。

望山这才连跪带爬地跑过来扶起陈安之。陈安之坐在砖地上,将手压在胸口不停地咳嗽,整张脸都咳白了。

尤嘉木翻了个白眼,小跑向花厅。

焦玉书也往花厅去,经过陈安之身边时,瞥了一眼他,眸中浮现嫌恶和惋惜。

尤玉玑吩咐枕絮看茶。枕絮应了一声,赶忙去准备茶水。

一进了花厅,尤衡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尤玉玑望他一眼,回头看向走进来的焦玉书和尤嘉木。

“阿姐!”尤嘉木立刻小跑到尤玉玑身边,眼巴巴望着她。他明亮的眼中有着兴奋。尤玉玑感慨他到底是小孩子心情,正如自己年少时也曾有过的不计后果。

尤玉玑朝焦玉书福了福身,唤了声“表哥”。焦玉书颔首回礼,抬眸望向她。她穿着单薄的浅紫色居家裙装,也不知道是在深更半夜被陈安之扰醒,还是这么晚还没有梳洗歇下。

焦玉书最先开口:“听说你遇到刺杀琪世子的人,二表哥非要连夜赶来看你。”

焦玉书这话提醒了愤怒的尤衡,他抬头望向尤玉玑。自进了门,他就一直在盛怒的状态,完全没有好好打量过她。

尤玉玑背对着尤衡,温声向焦玉书回话:“只是碰巧遇到了,没什么大碍。”

“真的?”尤嘉木仰起脸望着她。

尤玉玑没有理尤嘉木。看见枕絮端着茶水进来,尤玉玑对焦玉书说道:“表哥,我有些话想对二哥说,还请表哥帮我照看嘉木一会儿。”

“好。”焦玉书朝尤嘉木招了招手。尤嘉木偷偷去瞧尤玉玑的脸色,沮丧地跟着焦玉书往外走。他心里慌啊,难道他偷偷往老家写的信被阿姐发现了?阿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是不是果真生他的气了?

枕絮将茶水放下,便规矩地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尤玉玑走到尤衡身边坐下,提袖倒茶。

“赶了那么久的路,喝杯热茶。”她将茶递给尤衡。

尤衡将茶接过来,视线却落在尤玉玑擦伤的手心。尤玉玑垂眸望了一眼,立刻说:“只是擦伤而已,不碍事的。”

尤衡将这杯热茶当成酒一样一口闷。他将空了的茶盏重重放下,感慨:“两年多不见,你变化很多,哥哥都快认不出了。”

尤玉玑不解其意,抬眸望过来。

“温柔、端庄。也变得更好看了。”尤衡的脸上终于露了笑。他又很快收了笑,板着脸说:“鸢鸢,咱们尤家男人还没死绝。”

尤玉玑仍在想着二哥说的上一句话。她真的变了很多吗?

尤玉玑听着外面的嘈杂声,轻叹了一声,怅然道:“我并不想将事情闹得这般难看,所求不过好聚好散。二哥,我已经拿到了和离书,只待见了西太后将事情原味说清楚,还我尤家女身份。”

“你拿到了和离书为什么不走?”尤衡质问。

尤玉玑垂着眼,沉默下来。

尤衡琢磨了片刻,便想到了尤玉玑的顾虑。他皱眉道:“万事有二哥挡在你面前!什么都别说了,就陈安之这德行,二哥一刻也不想你留在这里受苦!你一会儿就让身边的人收拾东西,今天就跟二哥走!现在就走!”

“不。”尤玉玑毫不犹豫地拒绝。

“二哥,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走。”

她不仅不愿不明不明地回娘家,更不愿隐姓埋名地“逃”走。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的离开当是光明正大,她要正式和离,将姓氏前的陈字利落地铲去。她会与陈尤氏告别,要堂堂正正地做回尤玉玑。就算所有人都认为一个和离后的女子无法立足,会被人戳脊梁骨,她也要干干净净地走出晋南王府,继续用尤玉玑的身份好好活下去,活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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