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244)

尤玉玑的目光不由在这枚平安锁上多看了一眼。

司阙注意到了尤玉玑的目光,略显嫌弃地将这枚金质小金锁收进衣襟里。他一直觉得这枚平安锁的款式太小孩子气,虽日日戴着,却也时时藏在衣襟里,不外露。

他摸摸尤玉玑的头,心想她快点怀上孩子也好。那他就可以寻到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将这枚平安锁送给他们的孩子。

届时,他还可以上演一出依依不舍忍痛割爱的戏码。

对,就这么办。

“好啦,不和你闹了。是得早点梳洗歇下,明天要起得早一些,早早回晋南王府去。”尤玉玑身子往床外挪了挪,围着被子下了床,赤着一双雪足往外走。

司阙不高兴地开口:“我要抱你过去。”

“不可以。”尤玉玑含笑回望。她柔软的红唇开开合合缓慢地说:“就不可以。”

她笑着转过身,自己往净室去。她可不是乖乖的小姑娘,不会对他的所有要求有求必应。

司阙立在原地,盯着尤玉玑的背影。藕荷色的棉被将她的身子裹住,曳地拖拽。她消瘦雪白的肩背从厚厚的棉被中露出一截,越发显得莹白又纤细。纵使这么厚的棉被裹在身上,也藏不住她的玲珑有致的身段。

看着尤玉玑迈进净室,司阙轻哼了一声,慢悠悠地开口自语:“狐狸精。”

司阙暂时如了尤玉玑的愿,没有跟进净室。他环视着尤玉玑的闺房,悠闲地随意看看。在尤玉玑没回来前,他已经细瞧过很久。尤玉玑曾经用过的每一件小玩意儿,都能吸引他的主意,引得他去思量。

书橱最中央的地方,摆了一整套核雕。要么,是她特别喜欢核雕。要么,是送她核雕的人很重要。

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只“风骨”二字,潇洒飘逸。他在角落的印章辨了辨,知道是她父亲写的字。

他随手翻开一卷她曾看过的书,里面夹着一叶干花记着读到的地方。角落的小铜盒里放了许多这样的干花书签,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有耐心弄的,还是她母亲给她做的。

书橱里有很多种类的书。司阙一一扫过,发觉原来她不止看医书。

司阙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手肘压在窗台上,向外望去。已经过了子时,进到后半夜,热闹了大半夜的烟火也不再争奇斗艳,只零星绽放。

司阙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烟花影子。

其实,过年对他来说从来都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守岁守的不过是风雨无阻归家去,与家人团聚。

可他没有家人。

夜里的风拂面,带来些凉气。司阙抬手放在胸口,轻轻压了压,缓解胸腔里的疼痛。

他已经断药相当长一段时间。

不过这具身体腐烂的速度远慢于他的想象,连他自己都很意外在断药这样久的情况下,这具身体还能如此状况。

“阿阙。”

净室里传来尤玉玑的声音。

司阙将窗户穿上,朝净室走去。他进了净室,看见尤玉玑懒倦地侧坐在浴桶旁的椅子中,水珠沿着她光洁的雪肤一滴一滴缓缓向下淌去。她雪色的玉足下洇了一小汪水。

她将脸枕在自己搭在椅背的手臂上,懒懒地说:“我没有力气,帮帮我。”

分明,尤玉玑进去前还不准司阙跟进来。如今又邀他过来帮忙。

真是只善变的狐狸精。

司阙面无表情地朝她凑过去。他拿了宽大的棉巾,将其抖落开,劈头盖脸的罩在尤玉玑的头上,然后动作不算温柔地给她擦拭水渍。

很快,他手中的动作慢下来,面无表情的五官也隐隐带了笑。

尤玉玑将罩在头上的棉巾扯开,含笑望向他,问:“不愿意帮忙吗?”

“凑合。”司阙顿了顿接一句,“看在烤全羊的面子上。”

他仔细给尤玉玑擦身上的水渍,从上往下。他蹲在她身边,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连她足底的水渍也给仔细擦拭干净。

“好了。”司阙站起身,将给她擦过身的棉巾叠好,放在桌上。

尤玉玑挪了挪身,朝另一边侧坐,将交叠的长腿一上一下的顺序也换了一下。

——刚刚,司阙只给她擦了半边身上的水痕。

司阙立在她面前,没动。

尤玉玑慢慢抬起眼睫望向他,对上一双漆色明亮的眼眸。

四目相对,一时噤声。

倒是司阙先开了口,他又重复一遍:“好了。”

尤玉玑默了默,慢慢挑起眼尾勾出一抹洇红的嫣然。她抬手朝司阙递过去,另一边还水渍淋淋的手。

“不给姐姐擦完吗?”她温柔眉眼里装着陷阱。

司阙握住尤玉玑递过来的手,落了一手水痕。他垂眸,视线落在放在掌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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