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314)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呵。”司阙低笑了一声,道:“在姐姐眼里,我是这般疏狂之人?”

“不然呢?”尤玉玑含笑望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在纸上择了“疏”字。她再一思量,在“疏”字之前,落下一个“却”字。

却疏,从此便是司阙的表字。

尤玉玑放下笔,抬眼望向立在身侧的司阙,柔声道:“愿你不被金阙累,疏狂慵去,吟啸徐行,自在快意。”

司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有立刻应下尤玉玑的话。

片刻后,他才笑笑,俯下身来,双臂锢在尤玉玑身侧,他凑过去,用脸颊轻轻蹭一蹭尤玉玑的脸,在她耳边低声缱绻应下一声“好”。

分明只是一个字,落在尤玉玑的耳中偏生出几分千回百转的情愫。她抬手,将手心轻轻贴在他的衣襟上,温声道:“我要问你一件事情。”

司阙听着她稍微严肃了些的语气,轻“嗯”了一声:“你说。”

“流言。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尤玉玑向后退开些,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盯着司阙的眼睛。

那些,关于司阙活不到双十年岁的流言。

尤玉玑觉得这话不吉利,不愿明确说出来,司阙倒也听得懂。他“唔”了一声,没有立刻解释,反而是皱了眉。

尤玉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随着他皱了眉而心里跟着揪了一下。

“所谓流言,本来就没几个是真的。”司阙说。

不知道为什么,尤玉玑却觉得司阙这话不像真话。或者说,他似乎隐瞒了什么。她一双细眉慢慢拢皱,将疑惑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

司阙属实不知道怎么跟尤玉玑解释。

他自从一出生,本是健康的身体,偏偏日日灌养药。是药三分毒,即使是养药。所以他小时候会一直病病殃殃。若是刚好染了风寒、摔伤了哪里这样的小病,便是病上加病,着实病得严重,似乎随时能够一命呜呼。

是以,活不到及冠的流言便传开了。

但是……

司阙也的确不是久寿之人,所以当初见色起意时,才因为自己命不久矣而不太想招惹尤玉玑。

他的命不久矣,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司阙本就是个不在意生死的人,自从他开始研毒术,没少亲自试毒。如今尤玉玑认真问他,要他怎么解释?难道要他对尤玉玑说他为了研究毒药的效果,自己把毒药给喝了?

这话有点傻,也有点影响他疏狂形象不是?

更重要的是……影响此刻美妙的气氛。

他握着尤玉玑的手,将她的手送到唇边,辗转吻了吻她的纤细皙白的指尖,说:“却疏可舍不得鸢鸢,会好好活着的。”

——在认真研究解药了。

真的。

尤玉玑也说不清吊着的那口气到底是松了还是没松。她仍旧蹙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才软着嗓音嗡声低语:“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否则我背着你的牌位嫁别人去了。”

又来这一招!

司阙立刻抬眼盯着尤玉玑,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尤玉玑蹙起的细眉慢慢舒展开,眉眼间重新浮现温柔的浅笑。

司阙握着她的手,用她的指背反复蹭一蹭自己的脸。他的声音也抵哑下去:“这身衣服的确好看,就是太热了。五层呢。姐姐给我脱了好不好?”

他再轻轻咬一咬尤玉玑的指尖,深深望着她的眼睛。

四月的晨曦暖风吹进来,也吹不散屋内逐渐升温的旖旎气氛。

尤玉玑眸光稍滞。

司阙瞧着她这个表情,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最近这几日每次她拒绝他时,眼中便是这种神情。他急切地在尤玉玑开口拒绝前先道一声“姐姐”,再说:“今日是却疏的生辰。”

尤玉玑听着他低磁的声线里暗含的几分撒娇意味,不由弯了弯眸。可是她还是在司阙的目光下缓缓摇头。

司阙忽然觉得这个冠礼之日也没那么高兴,他将握着尤玉玑的手松开了。

尤玉玑却拉住了他的手。

司阙垂眼瞥着她,冷哼了一声,凉凉开口:“欲擒故纵的把戏太多了。”

哼,现在你就是主动脱光了,我也懒得看你一眼!

尤玉玑笑弯了眉眼,柔声道:“这个不知道算不算生辰礼。”

她拉着司阙的手放在她的前腹上,然后慢慢抬起眼睛望向他,柔眸里盛着星河。她说:“我们的星星。”

司阙愣住。

紧接着,司阙立刻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脱口而出:“原来我没病!”

尤玉玑闻言,惊讶地微睁美眸望着他,继而失笑。她笑靥漾漾,将手递给司阙。司阙这才握着她的手,重新朝前迈出一步,回到她身边。尤玉玑和他的手交叠着放在一起放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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